自从得知江时梨怀有身孕后,燕昭一日三趟的来凤仪殿陪着江时梨,也不再召幸别的嫔妃,每晚都抱着江时梨入睡。
“阿梨觉得这个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这是燕昭近日来最爱问江时梨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的缘故,江时梨的脸上出现了燕昭久违的神色。
“对了,时湛听闻你怀孕了,十分欣喜,说是在北疆找了些补身益气的东西,不日便会送回京都,同行的还有你的嫂嫂沈月如,你们俩不是最要好了吗?”燕昭兴奋地说着,“朕已经命人收拾了宫中的聚宝阁出来给沈小姐居住一段时间,让她好好陪陪你。”
“陛下,今日是阖宫向王后娘娘见礼的日子,娘娘必须出席。”离绒在一旁提醒道。
燕昭瞧了瞧江时梨道:“朕陪同王后一起去。”
众嫔妃们许久未见到圣上,如今却看见圣上陪着王后一同入席,众人脸上的神色真是精彩纷呈啊。
燕昭开口道:“王后已有身孕,后宫不得生事叨扰王后养胎,你们都安分一些。”
此言一出元昭仪和敬昭容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敬昭容更是想起了哥哥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战场上都被北漠王强压一头心中更是不忿,如今王后怀孕了,那陛下还能重用哥哥吗。
虽然脸上是不悦的,但还是跟着众人齐声祝贺王后。
赵晚樱有些欣喜却又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江时梨,江时梨冲她点点头,她便了然了,看来时梨的日常饮食和身边的人要格外注意些了。
“陛下许久没有去看鸿北了吧?”江时梨开口道。
“陛下该去看看鸿北,别叫北儿以为有了弟妹父王便不注意他了。”江时梨对着燕昭淡淡道。
燕昭只顾着江时梨开心顺着说道:“好,今夜我便去钟鸢殿瞧瞧鸿北。”
跪在地上的众人都打心底里明白着王后是在给淑妃撑腰,想来王后虽然深居简出,但是也还是听闻了一些嫔妃们刁难看不起赵晚樱一事,心下纷纷忌讳着带头挑事的敬昭容。
敬昭容的脸上更是精彩,她恶狠狠地看向江时梨与赵晚樱,早晚有一日,我会拉你们二人下了这高台。
当晚燕昭当真去了赵晚樱的钟鸢殿,燕昭对待赵晚樱虽没有宠爱,但还是有深深的愧疚在,因此二人后续因为江时梨的表态二人解开了心结,也是能够相谈甚欢的。
一月后,沈月如进京拜访已有身孕的王后娘娘,虽然燕昭吩咐了沈小姐可在宫中住下陪伴王后,但沈月如打心底害怕燕昭,只是谦卑道:“臣妾此番回京也是为了照看婆母,臣妾住在江府便可。”
沈月如穿戴齐整进宫拜见王后娘娘。
江时梨的面容比上次见到她憔悴了许多,沈月如心疼的抓着江时梨的手道:“妹妹在这宫中过得不如意吗?烦心事多吗?怎得如今憔悴了这么多?”
江时梨笑着安抚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有人是不烦恼的?”
这话倒是不假,因众人看不起赵晚樱并不怎么服从赵晚樱的管教,许多事情只能由她上手管教,虽说是小打小闹,但是后宫中绝没有简单的人,看似是小事,但代表的却是各个家族的斗争,江时梨当真是有些疲于应付这些了。
“妹妹且放宽心,”沈月如招手叫来了跟着自己一起进宫的嬷嬷道:“这是我在北疆找的巫师,听闻她最擅把孕妇的脉象,经由她把的脉觉悟错漏。”
江时梨一惊,口不择言问道:“是不是哥哥知道了什么?”
沈月如安抚道:“江时湛那个傻子怎么会知道帝王之术?他还傻呵呵地想要你诞下一个男胎那你便终生有了依靠。”
江时梨了解自己的哥哥,要说打仗,他哥哥是天资过人,只是在帝王之术上他却是一窍不通,根本没想过倘若这是个男胎,那他的性命是否无虞。
“劳烦嬷嬷替本宫看看,这一胎是男是女啊。”江时梨虽然更相信叶大夫的医术,但把把脉也没事。
老巫师把了一会儿对江时梨和沈月如道:“回王后娘娘的话,娘娘这一胎是个公主。”
江时梨半信不信,但还是微笑着谢过老巫师:“那就多谢嬷嬷了。”
“放心些了吧,”江时梨笑着打趣沈月如道,“嫂嫂的肚子怎么还不见动静啊?”
“江时湛那个傻子,天天泡在军营里操练,哪有心思放在子嗣上呀。”沈月如不好意思地笑着。
二人嬉笑间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晚膳李公公来报说陛下会前来陪王后用膳,沈月如也是真的不想见到燕昭,便借口说要回去侍奉婆母用药了便告辞出了宫,说改日再来陪江时梨。
燕昭带着御膳房特制的新品由叶大夫查验后来到凤仪殿,他温柔的先是对着江时梨的手亲吻着,又将耳朵贴上江时梨的腹部想听听孩子是否动了。
江时梨推开他道:“先用膳吧,与嫂嫂说了一下午的话本宫也是饿了。”
“好,今日带了御膳房新做的菜,阿梨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若是你喜欢,明日让他们再做便是。”燕昭细心地夹了一筷子到江时梨的碗中。
“听李公公说,陛下今日甚少翻他人的牌子?”江时梨尝了一口,新菜确实味道不错。
“怎么了?”燕昭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公公。
江时梨继续吃着菜:“后宫女子多,若是陛下太过偏颇便会冒出许多事情出来,如今本宫怀着孕,陛下能不能给本宫少惹事。”
燕昭笑道:“这不是想多陪陪阿梨嘛。”
“若是阿梨发话,朕定然是会听的,今日便去元昭仪处吧。”
江时梨在赵晚樱和萧七铃的搀扶陪伴下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
路过一处凉亭闻得里面传来敬昭容的声音,只听那声音狂孛道:“王后以为自己怀了个孩子有多了不起,天天缠着陛下,有了身孕不便伺候圣上还要赖着圣上,那有一丁点儿做王后的样子?倒是苦了姐姐刚承宠没多久便……”
元昭仪出声阻止道:“好了,妹妹不要失了分寸,王后岂是我们可以随意诋毁的?”
敬昭容没有得到附和自然是不痛快的,言语之间更是大胆:“王后不就是仗着身后是北疆江氏嘛,听说王后与先帝便是在北疆军营中认识的,与先帝既无血缘关系又无姻亲关系,还替先帝守灵一月,怎知不是与先帝不清不楚……”
“住口,”江时梨走了过去,敬昭容见到江时梨立马心虚慌了神,“先帝岂容你在背后胡乱议论?”
“你们也都与敬昭容一样的心思嘛?”赵晚樱立即结果江时梨的话指向在座的其余嫔妃。
其余嫔妃们纷纷跪地与敬昭容划清界限。
敬昭容心里却暗暗咒骂一群怕惹事的怂包们。
“敬昭容藐视宫规,出言犯上,折辱先帝,为首不尊,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位充容,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出,另外这三月里罚林充容日日抄写经书,本宫每日会派人去取送至先帝灵前焚化祝祷。”江时梨的威严一瞬间将在场众人压下,不敢再有言语。
“本宫是不想管你们这些事,但不代表本宫无权过问,你们好自为之。”说罢江时梨便回宫了,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嫔妃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