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和孔清二人到了学校以后,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因为董丽不在,所以现在的数学课是其他班的数学老师代理的。
她的声音不小,却总能让人昏昏欲睡。
这倒是让其他同学不禁开始怀念起了,董丽之前上课严厉的样子。
只是这怀念的感觉有些熟悉,像是死去的顾老师,虽然他已经离世很久,可对他的追忆,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尤其是将他和现在的董丽联系在一起时,那种回忆里的气味就会弥漫在每个人的口鼻,彷佛不断灼热的刺楸,藏在了阴暗的荒地里,总能不经意地刺痛每个人的神经。
董丽因为连续一星期都没有来到学校,这使她当初入院的承诺越发地不可信,而诸葛良循的推导,逐渐也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毕竟,他们都很了解她——在她当班主任的两年里,她从来都没有请过一次假。
离开才会珍惜的道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失去,那么回忆就是将失去了的,化作文字藏在厚厚的书里,因为有了痛苦做标签,所以总能在某个瞬间找到。
此时此刻,班上有一个人与其他人的想法不同,他正想着最近发生的其他事情。
“嘿!小白?应缺?白应缺!!”
小善看着下课铃响起还坐在座位上发呆的白应缺,又想起他隐瞒工作的失误,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他几下,见还没反应,双手抓紧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他的身体。
“欸?小善你怎么忽然出现我前面了?我都没发现。”
“你怎么回事?下课半天了还发呆呢?你平时的那股机灵劲儿呢?我都怀疑你要得‘青年痴呆’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白应缺刚要说些什么,看了看周围,感觉不对劲,拽着小善就往厕所里跑。
“你怎么像咱班女生似的,上个厕所还要拉着手,还有,你给我带到单间干嘛?”
说完,小善露出惊恐又嫌弃的表情,他刚要打开被小白反锁的厕所单间门,就又被小白强行拽了回来,并捂住了嘴巴。
“你¥……”
“嘘,小点声,我现在有要紧事跟你说。”
“不就是我妈那件事情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打算怪你了,别在这儿神经兮兮的了。再说了,你就算是在班上说这些,也所谓啊。关于董班的病情,班上的人早已猜测得七七八八了,你还害怕什么?”
“不是了,不是了。”小白松开捂住小善的那只手,摆手示意,“是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哦?你和青柠吵架了?还是你又和你爸妈吵架了?”
“都不是!你闭嘴,你听我说。”
他解释道,自己最近呢,每次一出现在校园门口,就有不少小迷妹堵着他,基本都是高一新生,自己走都走不动。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直接说你有女朋友不就行了吗?”小善忍不住反问。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啊?常青拧那小妮子要是知道了,非得活剥了我。当然,在此期间,我也和她们解释了,可她们不仅不信,还非说那只是我为了避免骚扰的一个幌子。”
“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小善了解白应缺的性格,他知道他只有有了计划,才会把事情全盘托出。
“我知道我长得还算可以,但还不至于她们这么地主动,我猜到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并且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我已经找到那个人是谁了。”
“谁?”
“王英俊!这个家伙为了赚钱,先是把我之前托人救你的事情,渲染成了黑社会争地盘,把我夸得那叫一个天花地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