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运气颇佳,他在不知情中通过了秘境的第一道关卡,坐在车里的公主没了下文,倒是女官朝他点头致谢。花花和小乖都已回来,驴耳老太监便再次挥动麈尾,清退全场后马车疾驰而去,闹剧结束,众人也都散了。
下意识地,他拿出卷轴看了看,发现果真多了条关于公主的规则。所以,刚才那个问题,居然决定了自己是否会被淘汰出局,万幸,公主满意他的回答。
南初七回到楼上,可竹舍里一片寂静,左右不见姜云清的踪影,他明明不能出门的。
奇怪。
“哥哥?”
南初七掀开外室的珠帘,卧房如离开时一般,什么都不曾变动。狼的嗅觉很灵敏,就算那尊金兽爇里还燃着细烟,也遮掩不住姜云清的气息。视线扫过一圈后,唯独床上多了几件衣服,但他不记得姜云清有没有穿过。
是下意识觉得,哥哥可能变成猫了。
因为他真的嗅到了猫的味道。
那堆衣服里有凸起的痕迹,在底下钻了半天,突然伸出一颗猫猫头。
一人一兽对视的这瞬间,南初七不止双眼一亮,连下垂的尾巴都久违地扬起来了!
好可爱,好可爱。
谁能拒绝一只疑似变成猫猫的姜云清呢?
他一手端猫,一手拿起衣服往哥哥身上不停地比划,明明都用了最正确的抱猫姿势,可怀里的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一顿瞎折腾。
“我就看看,衣服都在这里的话,变成人了是不是裸着的?”
姜云清没回答,只一个劲地乱抓乱咬,更别指望他还能说话了。
一时挣扎得太凶,南初七便举起这只白猫,心里正奇怪着,付逾眠都能说人话怎么就姜云清不行,但惊喜感占足了上风,即使有些怀疑,他也坚信这就是姜云清变的。
整间房除他以外的第二个生物就只有这只猫了,不是姜云清又是谁?
于是病情突然发作,需要用力吸猫才能抑制。
狼族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把对方塞嘴里,南初七虽不理解,但脑子告诉他,照做就对了。
可谓相当变态。
满屋子都回荡着猫猫凄惨的叫声。
姜云清甩着手走进来,手上的水还没甩干,就先看见了跪着吸猫且喊宝贝的南初七。
为此,他后退了一步。
那只猫在不久前误入竹舍,姜云清只是摸了它后去洗个手而已,没想到南初七不止认错猫,还玩得这么变态。
也许,他早知道白猫不是姜云清变的,就是单纯地想吸。
好神经。
总之无辜的白猫夹着尾巴逃得飞快,面对姜云清带有审视的目光,南初七拒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倔强地表示猫猫教就是这样的。
姜云清最终什么都没说,走过来拿起了床上的外套,那上面沾满了猫毛,还有一大股陌生猫的气味,不用想,南初七身上也全是。
他突然觉得白猫很丑,所以只摸了一小会,可自己以前都很喜欢胖胖的,没道理现在会感到嫌弃。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姜云清想把这件衣服洗了,应该来得及在排演前换上。
“你也要去洗。”转身前,他指了指南初七的衣襟。
南初七认为这就是洗澡的意思,突然扭捏起来:“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吗……”
姜云清停下脚步,多看了对方几眼。原以为会遭到拒绝,他却把衣服换到另一只手上,然后,力度不轻不重地勾住了南初七的腰带。
秘境影响了太多人,在这里无需掩饰,不必羞耻,隐隐有股野性在作祟。因此行为放浪一点,直白一点,表达喜欢就是想把自己融于对方体内,尽兴尽欢也妥帖至极。
嗯,雅俗共赏。
河仙城确实是个很棒的地方。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城主没有在酉时组织第一轮投票,这意味着,目前无人遇害,大家都很安全。
当夜幕降临,众人的喧嚣更是将河仙城这幅画卷推向了极致,古韵悠扬的笙箫声从高楼传出,无需再赞景物绚烂、气象万千。往下看,城内河流在夜色中静静流淌,乌篷载着月光轻轻划过,打破了宁静的水面,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河仙城。
它是一座城,一座江湖城,就该被浓墨重彩地描绘,书写出传奇般的故事。这里有烈酒的辛辣带出刀剑的锋利,也有英雄的血性与柔情,无论是在繁华喧嚣的街头,还是幽深寂静的小巷,都因这股江湖气变得生动起来。因此烽火台上狼烟已熄,却有照夜花灯推开白日旧梦,自是快意无比。
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不夜城再现中州盛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繁华之地,魂牵梦萦,令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