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开始之本,她每天都让姜听云单脚在竹桩上站一个下午,顶着大太阳暴晒,过程十分难熬。
温从云最是讲究严教,动一下她就打,话多她也打,完全颠覆了姜听云在书上学过的所有东西,让他从最基础的运气开始,而且仅仅只是简单地站立,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
这般磨练意志,他感觉自己走上了体修的道路。
“肩不能垮,手不能松。”温从云背着棍子在下面走来走去,“师父指出不对时,徒弟不能回话,知道吗?”
“徒弟知道。”
就因为他下意识的回答,温从云一棍子把他抽了下来。
姜听云:“”
温从云收回棍子,“上去,从头开始站。”
她不教别的,只教姜听云站立。
随着时间推移,竹桩的高度也在不断增加,直到比地上的温从云还高,她才总算满意。
姜听云练她的气,找到了所谓的“平衡”后,不再是光站立不动,开始在针大点的地方练习行走,甚至还能蒙眼耍花枪。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他觉得自己是在学杂技。
温从云越看越不对,所以第二天就把竹桩打乱位置重新放,已经习惯的姜听云果然摔下来了。
“跟我耍小聪明?”
姜听云想要辩解,又想起师父的嘱咐,急忙闭上了嘴。
师父指出不对时,徒弟不能回话。
见他能够遵守这条规矩了,温从云这才收回亮了一半的棍子。
“重新练,我也不要你走了,能老老实实站好不倒就行。”
“气沉丹田”这一动作已经成为姜听云每次上课前就要做的准备,温从云说他还没有领悟真正的气,所以才会摔。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气呢?
姜听云确实不懂。
温从云一直都不解释,但给他介绍了好多修真界有名的气功大师,让他从中学习经验。
今年昆仑虚也收了三清观的人,姜听云深居逍遥山,对这些事不了解。温从云在他站桩时多提了一嘴。她说送来的弟子是三清观将来第十七任宗主唐多令,又说不用将来了,现在就是。
唐宗主仙逝,唐多令已经赶回渝州了,所以没能参加上次的雁城修行。
“这位同修以后都不来了吗?”
“不来了,继位事宜太繁杂,她还要忙着照顾刚刚出生的弟弟。”
“有人帮她吗?”
“有的,蜀郡的林宗师是三清观门客,也是他来接唐思情回去的。”
温从云并非传闻中那样“惨无人道”,她会跟姜听云说点其他的事。姜听云站在竹桩上静静听着,师徒俩的关系就在这些对话中逐渐拉近。
但三清观家事不是重点,抛砖引玉,学习才不至于枯燥,她说三清观第一任宗主唐安隐就是最典型的气功大师。
“传说一辈子守城的唐家先祖?”
“是的,建立修真界第一家宗门的唐安隐。”
唐安隐有把无弦弓,便是运气才能拉动。
姜听云若有所思,“看来气功真的很重要。”
“没错。”温从云点点头,“真正的内力由里向外,徒有肉体则粉身碎骨。”
说着,她一掌拍向身侧的大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宛如狂风呼啸,轰的一声,姜听云整个人都跟着那棵断树震下来了。
好伟大的气修!
姜听云一直都觉得符修有种无敌性的美,没想到气修才是真神。
“可是唐先祖的气不仅仅来源于内心,我认为,是渝州这个地方成就了一位传奇人物。”
温从云浅笑,“唐先祖如此柔肠,一定就是男子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人知晓。
姜听云逐渐明白她口中说的“气”,他用内心寻找平衡,此后无论竹桩位置再怎么变化,他都不会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