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安栀望着雷鸣,刚才在二楼红笙面前演戏,她砍了他一刀。
伤口不深,但划破衣服之后,上面仍是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没事。”
雷鸣摇了摇头,眼神却一直落在安栀的脸上,虽然她没有摘面罩,但他的目光却一直不曾离开她。
他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他此刻在意的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又为何要查十五前欧王两家的事,她跟王忠义,跟欧燃是什么关系?
安栀略一思考就摘下了蒙在脸上的罩巾,她没有百分百信任雷鸣,但终归是儿时的好友兼哥哥,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面容。
“好久不见,鸣哥”
雷鸣一愣,转而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栀,“你你是小萱?”
“你真的还活着?”
“鸣哥,我爸不是杀害雷伯的凶手,他不是,他是被人冤枉的。”安栀握紧双拳,眼中有激动、有欣喜,还有难以抑制的复杂情感。
“我知道。”
“你知道?”
安栀望着他,眉目微睁,“你不是他们说的,放弃了刑警的工作,加入他们?”
雷鸣笑笑,双手搭在安栀的肩上,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她,这是他儿时好友的妹妹,也是他一直当作妹妹的人。
想不到一别十五年,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她,居然还活着,心中止不住的激动起来。
“我在查李亚南案件的时候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后来还收到了神秘人举报的关于孟城的事情,但我们将红笙带回警局之后,却发生了让我十分诧异的事情。”
“红笙其实有孟城助理肖小桦的人证,她确实涉及到了那个工地工人器官买卖的事情,但是上边却来人了,让我放了红笙。”
“是谁?”安栀脱口问道。
雷鸣示意她不要急,环顾了下四周,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十分安全,这才接着把话往下说。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据徐叔说是京城那边来电话说放人的,并且交代了此事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不肯放人,他们便将我免职了。”
“这个案件疑点重重,我听说红笙是地下城的人,当年我爸和你爸爸的档案我没有权限调,我便在后面又跟红笙套了近乎,花钱找地下城的人查当年的案情。”
他在警局曾查过关于欧燃当年的事情,可这份资料是绝密档案,没有人有权限可以调取这份档案记录。
问过一些在警察局已经工作许久的爸爸的同事,也没有人再谈起这件事情的只言片语,甚至于厨房里的退休阿姨他都去找过。
“没有人肯提这件事,大家对这件事情都十分的避讳,但我问过我妈,她说欧叔不可能会杀害爸爸的。”
“因为警察的性质,他在家从不谈工作,但那一次,他跟我妈说了,说他们查到了一个大案子,欧叔可能会遇到麻烦。”
接着没多久,欧叔就被上头通报然后杀了爸爸和另外两位叔叔,最后畏罪逃跑回家将自家母亲妹妹妻儿以及老丈人一家全部虐杀。
“妈妈一直跟我说,这个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让我一定要当上警察,查清楚这件事情,但是我很没用,即使当上了警察,但一直查不到当年的真相。”
雷鸣长叹一口气,这十五年来,他又何尝不是活在痛苦之中,父亲惨死,妈妈悲痛欲绝,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相互交换了信息,面对于这个妹妹死而复生,雷鸣是控制不住的开心,她的哥哥可是他小时候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鸣哥,你这样太危险了,你不能以身犯险,他们当年能陷害我爸爸,如今他们也能再陷害你,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安栀望着雷鸣,为他担心,红笙那帮人完全不会把人命当人命,周恒别墅的那几个替死鬼,还有外公的徒弟吴建华也被伪造成抢劫被杀。
“你做的事情又何尝不危险?”
听闻她一个人如何在那种举目无情的情况下长大,他何尝不是心疼呢?
更何况她还只身一人去往地下城,最后还受伤了,思来想去,雷鸣还是想再确定。
“池公馆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池家不是普通人家,池珩更不是普通人,一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池家主权人的,手上没点能力根本不可能。
池珩的性格脾气虽然怪了点,但他拿回了属于爸爸的骨灰,安栀就目前而言还是信任池珩的。
除了池珩外,还有池老夫人,她帮过她那么多次,不似有假。
关于他们的事,安栀一笔带过。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