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闻逸上前轻声说道:“父亲,祖母已经走了,娘亲又病倒,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你祖母这一生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临了却连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都没看到一眼,抱憾而终,唉。”
元闻逸垂眸,握紧拳头低声道:“父亲,我的人传来消息,二哥出事那天,柳明轩也在沛连县,你说,他家的生意都是在北边,怎么会那么巧,跟二哥一同出现在南边?”
元培灰暗的眼中燃起亮光,他连忙问:“我就知道是那该死的柳家,你现在手里可有证据?”
“我已经收买了柳明轩身边的一名随从,今晚就将他带过来问个仔细。”
元培咬牙道:“好,什么条件随便他开,一定要找到你二哥,柳令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生出来的儿子跟你一个货色。”
“父亲,二哥的事你别操心,我来办就好,宫里那边现在怎么说?”
提到这个,元培又头疼。
延误了婚期,是对皇家的不敬。虽然圣上没有责罚,可现如今对他元家已经没那么看中,取消了宫里的敬食权不说,连天下第一楼的名号也给了柳家,这次更是没有邀请他参加皇后的寿宴。
现在京城里没有人看好他元家,如日中天时,多少人踏破门槛巴结他,又是生意合伙,又是联姻的。
可墙倒众人推,如今元家所有酒楼的供货商都开始涨价,连有头有脸的老主顾老食客也都纷纷转头去了柳家。
“小五啊,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你二哥找回来,只要他回来,亲事就还作数,毕竟钰莲公主对你二哥是死心塌地,而且,如今的柳家,也只有你二哥能有法子对付。”
元培说完又略带歉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小五啊,最近也辛苦你了。”
“你四哥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只知道痴迷赌博,家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连今天这个日子也不知道过来给祖母磕个头,简直太不象话。”
元闻逸劝慰道:“爹你别动怒,四哥他只是心性不成熟,贪玩了点,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您别气了。”
元培乏力的抬手:“去吧去吧。”
出了灵堂,整个元府上下一片萧条,元闻逸眼底愁绪万。
二哥,你到底在哪里。
寒冬已去,大地复苏,树枝上悄悄冒出了嫩绿色的叶片,就连刮过来的风也柔和许多。
元凌川乖乖的站在裁缝铺里,任由掌柜的折腾。
在一边等着的尤昭儿无聊的抠手指,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他这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量好啊。”
掌柜的没抬眼,认真的拿着尺笔记记画画:“快了快了,姑娘,你别总催我呀,他这么好的身段,我一定要给他做几身完美合身的衣服,走出去给我做做宣传。”
元凌川抿唇,无奈的看向尤昭儿,像只可怜巴巴的大狗子。
门外远远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来看看咯,冬枣,大冬枣,又甜又脆,错过就没有咯。”
尤昭儿眼睛一亮,匆匆丢下一句:“我去买吃的,你这边量完了乖乖在这等我回来哦。”
买完冬枣又看到边上有个木匠铺子,想着阿婆颤巍巍的身影,她精心挑选了个拐杖。
吃着冬枣,尤昭儿喜滋滋的回到裁缝铺,却寻不到元凌川的人。
坏了,那傻相公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