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揣了十根金条原路返回,来日方长嘛。
路过来时亮着灯的厢房,尤昭儿顿住犹豫了一下,好奇使然,她悄悄走到屋顶上方,掀开瓦片。
床柱上赫然绑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模样稚嫩,身体都还未发育完全。
她浑身布满鞭痕,大腿内侧更是鲜血淋漓,细看脚踝处整齐平整的刀口还未愈合,整个人悬空,是被挂在床柱上的。
一个体型圆润的男子站在女子面前,他手持长鞭衣冠完整,面露奸淫着喊道:“你不是跑的凶吗?现在怎么不跑了,给老子叫,大声点。”
说着又使劲挥了两下长鞭。
女子并未叫出声,只咬着牙关闷哼一声,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男子。
许是打累了,男子扔掉鞭子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跟前面几个一样,都还挺有骨气,不过老子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别急,我有的办法让你出声。”
说完,他走到床上,上面散落着各种“器具”,精心仔细挑选了一样,慢悠悠走向女子。
“丝雀就该有丝雀的样子,你们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用处就是取悦主人,懂吗?”
尤昭儿盖上瓦片,眼底黯然。
刘家势大,她只是个偷儿,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给自己和阿婆惹麻烦,行侠仗义之事从来就不是她会去做的。
她没有能力救这女子,更无法改变这世道。
她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和阿婆…
明月当空,寒风刮着窗户吱呀作响,躺在床上的尤昭儿看着身侧的男子暗下决定。
她绝对不能当丝雀。
尤昭儿做了一个梦,梦里四周被白雾笼罩,分不清方向,一个没有脸也没有脚的女子浑身是血飘在她面前,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你为何不救我,你为何不救我。”
她想喊,但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拼命的逃,拼命的逃,可无论跑去哪个方向,那个女子始终会出现在她面前。
“娘子,娘子。”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传来,尤昭儿猛的惊醒,发现大山正坐在床边一脸忧心的看着她。
“娘子,你可是睡的不舒服?”
尤昭儿手放到心脏位置,就算醒了,它还在狂跳。
还好是梦,万幸是梦。
抬眼,阳光照亮整个屋子,暖洋洋的,还有大山英俊关切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嗯,做了个噩梦,有点头晕。”
闻言,元凌川微微点头,伸手给她递过棉衣说道:“我今天醒来也有这感觉,脑袋涨涨的。娘子,我们昨晚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尤昭儿硬生生把哈欠给憋了回去,一脸认真:“很有可能。”
下午尤昭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王婶匆匆带来三个消息。
一,昨夜刘府失窃金条五十根。
二,刘府所有家丁和护卫因看护不周,皆被杖责二十大板。
三,刘府的一名丝雀因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王婶愤恨道:“刘家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活该被偷,按我说就该给他府上都搬空。”
“还有老赵家的儿子,听说今天是被老赵背回来的,真是恶有恶报,他跟着那刘家长子刘思超可干了不少缺德事。”
郑奶奶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些丫头啊。”
昨晚那女子充满仇恨的双眼在脑中挥散不去,尤昭儿垂眸。
已经死了吗?
元凌川听的入神,扯了扯尤昭儿的衣袖小声问道:“娘子,丝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