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疼，就是恼人得厉害。
正如晨跑时，追着他飞舞的长鞭。
他会本能地害怕，却又清楚地知道鞭子并不会真的伤到他。
也正是昨日他随口一句的担心。
她虽是不耐烦，但也会顶着困意来给他镇场子……
“顾安，老夫刚才讲到哪里了，你且重复一遍。”
顾晏礼收回心神，起身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宋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道：
“老夫知晓，像你这般的公子哥们，正到了少年慕艾的时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老夫也曾有过。”
“不过你如今科举未明，不若先立业，再成家，身份上也更为相配不是？莫要再走神了。”
“我，她，我不是……”
顾晏礼欲解释，可见到宋老先生一副“我都知晓”的样子又觉得没必要，终还是拱了拱手回道：“是，安瑾记。“
他不过就是看了林疏晚几眼，先生究竟是从哪里看出的爱慕之情？
他会爱慕她？！
想他当年，爱慕他的女子都能从京都排到郊外。
又怎会喜欢上林疏晚这种自大无比又好玩弄人的？
可真是可笑至极。
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这个恶女。
绝不！
……
“晚丫头这几日倒是乖巧，竟也没出门？”林老夫人摆弄着花枝，突然说道。
“是呢，老夫人，小姐如今也懂事了，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满京城跑了。”
刘嬷嬷将一枝修剪过刺的花枝递到林老夫人手边。
“我看未必，估计是这几日还在兴头上，指不定哪日五公主发来请帖，就又跑出去了。”
林老夫人顺手接过，左右比对了番，将它插进了花瓶中，这才接过刘嬷嬷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道：“他学得如何？”
“老夫人果然是慧眼识珠，请来的先生递话说，顾安悟性天赋极佳，将来定能在仕途有所作为。”
刘嬷嬷顺手将花瓶摆到了林老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回道。
“嗯，不错。”林老夫人点头道。
“不过……”刘嬷嬷语有迟疑。
“说吧，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有什么顾虑？”林老夫人慢悠悠道，“可是府里在说什么闲话？”
“老夫人英明，不过是些个眼皮子浅的，见顾安从下人一跃翻身做了主子，心有不平罢了。”
“依老奴看，就是平日里活干得太少，才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奴已跟周管事说过了，让他多吩咐些活下去，累上几日便没空想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但也无妨，等顾安考出些名堂来，他们这些个心思自然也就淡了。”顾老夫人闭目凝神道。
“应该还有其他吧，你一并都说了。”
“自是瞒不过老夫人，还有便是，小姐这几日见天地往竹苑跑，府里就传，说是小姐不知，不知廉耻，整日跟男子撕扯在一起，不……”
“放肆！”林老夫人猛地睁开眼睛，拍了下桌子。
“老夫人消消气，可不能因这些个玩意就气着自己。奴已将领头的人远远地发卖出去，府里也震慑过了，想来应当不会再说了。”
“嗯，你做得对，那些个会在背后嚼主人家的舌根不留也罢。”林老夫人听及此，又缓和了语气道。
“不过，小姐那边，是不是也是要注意一下？”刘嬷嬷提议道。
“嗯，是这个理。”
林老夫人垂眸思忖了会儿，道，“日后早上若要晨练便去练武场吧，至于讲学，就去老爷的书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