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对手是我。”一个暴戾的声音,一个粗鲁的汉子。
那是郭猛,姜兴武并不认识他,又或者说认识又何妨?
长枪再次横扫。
兵对兵,将对将。
铁旗崮上厮杀烈,刀枪齐鸣群山荡。
冯刚和田七,几乎同时抬起了头,也许是厮杀声太过剧烈,也许是血腥味太过浓厚。
总之,远隔数十里的两人,不约而同下达了命令。
“立刻整军,逼近铁旗崮。”
在他们的命令下,冯家的西城军、田氏的南河军自百泉、桥子二山迅速出动,如同一只铁钳,狠狠的夹住了铁旗崮。
“快,再快。”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铁旗崮。”
离得越近,越能听到那震天的喊杀声,冯刚和田七的心也愈加着急。
有人堵住了隋唐,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冯刚在首阳山下,见识过隋唐麾下士卒的凶悍,所以,他迫切的需要与人联合,群狼噬虎,他不信隋唐顶得住。
“将军小心。”
正自思忖的冯刚,一个没注意便被身侧亲卫撞了出去。
“你疯了?”冯刚下意识开声怒骂,却见那亲卫此时已经没了声息。
一支长箭正插在他的咽喉之上。
“起盾,起盾,有弓箭手。”身侧响起杂乱的声音,其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士卒的惨叫。
“妈的,隋唐这小崽子,如此阴毒,竟然在半路设伏。”
冯刚站稳了身子,随即看向弓箭射来的方向。
“追上去,给了灭了他们。”他一声怒吼。
这是隋唐的报复。
冯刚怒了。
前方是泉桥口,过了泉桥口再有十里,便能抵达铁旗崮,冯刚不想拖延,他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隋唐临死前的惨叫。
很快,前方的道路便宽阔了起来,那里,果然有一支军队正在向着他们急速奔来。
“小崽子,爷爷正等着他呢,杀,给我杀了他们。”冯刚又是一声怒吼。
刚刚遭遇突袭的西城军,没有任何犹豫便举起刀枪冲了上去。
对面的田七,同样如此,因为就在方才他也遭遇了弓箭手的突袭。
两支人马互不相识,也互不相让,一见面便立刻陷入了死战。
相同的衣甲、清一色的制式兵器,除了旗号不同,可此时此刻,被杀意冲昏头脑的双方,又有谁会去关心旗号。
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杀,杀,杀,杀了他们。
这是泉桥口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冯刚是粗鲁的,否则他不会在首阳山下失手,田七是彪悍的,他无法容忍敌人比他更强。
宽阔的泉桥口,恰到好处的囊括了西城、南河两路兵马,就仿佛一切都是天定,他们注定躲不过这一场厮杀。
这本就是一场遭遇战,遭遇战里,没有排兵布阵、没有居中调度,有的只是狭路相逢的悍勇。
如果说铁旗崮上,是手与拳的较量,那泉桥口里,便是刀与枪的对撞。
相隔十里,遥相呼应。
一片厮杀声中,褚天问也终于动了。
他自蛤蟆崮出兵,一路疾行,穿过石汪崖,直奔铁旗崮。
没有阻拦、没有埋伏、什么都没有,相比西城、南河两路人马的意外对撞,他这一路平静的不可思议。
前方就是铁旗崮,褚天问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面迎风招展的死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