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滔天，雷鸣电闪。
青衣老者与陈建仁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分出胜负来。
他趁着间隙捏动手指，脸色微变。
“不好，敌人越来越多，风险不可控。马上告诉那丫头，半刻钟内必须离开。”
祭坛内，黎梵多少有些纠结。
他终于知道二叔让自己来的目的，要做选择。
不同的选择将开启不同的人生。
如果选择配合苏芷烟救人，他将损失目前的一切，并成为四处躲藏的猎神人。
如果不配合苏芷烟救人，那么一切照旧，且他的身份被无限拉低，成为人人唾弃的人族汉奸。
不管是哪种选择，对黎梵来说都要走极端，并没有温和方案。
忽而想起二叔之前的话，他似乎更愿意黎梵走第二条路，所以才说孩子应该死去。
正想着，林烁在后方大喝：“时辰到了，点火。”
黎梵被猝然惊醒。
回头看侍从拿起了火把，朝木桩走去。
木桩上的人处于昏迷状态，因此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再看苏芷烟，她后面冲来密密麻麻的奴兵，形势同样艰难。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挥动手中宝剑，朝前冲锋。
有捕快试图抵挡，被肆意砍杀，尸横遍地。
“黎梵，这是你最后的回头机会，否则就再也回不了头。”苏芷烟语气急促，通红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
黎梵的手在腰刀上，耳边传来烈火焚烧草垛的声音，格外刺耳。
抬眼看天空，更多奴兵杀来，都是炼法及以上的高手。
“叔叔救我。”
孩子终于醒了，被火焰吓得大声呼救。
锵！
黎梵拔出腰刀，转身看向祭坛，他的神经绷到极致。
可以当灰狗，也可以为了生存替神阁做事，但他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
若是良心没了，他就真的如同苏芷烟说的那般，再也回不了头。
然而就在黎梵艰难做出决策时，一只手落在肩上。
“猎神人若有本事从神阁救人，何须让你做抉择？换言之，他们把人救走了又如何？面对神阁的反扑，必然掀起更大的腥风血雨，死亡人数将远超一个孩子。你不是总嘲笑我背叛家族么，我告诉你原因。当一个家族注定灭亡时，能活几个是几个。我成功让自己活了下来，这就够了。面对异族，蛮干并非唯一道路，让自己活着才有更多机会。”
黎梵侧头，正对上陈虎的眼睛。
里面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疯狂与残忍，而是极度的理性。
他左脸上的疤痕并不狰狞，反而有种沧桑感，令人喟然。
须臾，陈虎眼神骤变。
嗜血，癫狂，血红如疯魔。
“梵哥，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他凑近些低声说：“赶紧下令让捕快们去送死，他们死越多我们功劳越大，并非一定要抓住猎神人。”
不等黎梵给命令，陈虎竟然绕过他大声道：“黎捕头有令，杀死猎神人，赏千金，封副捕头。”
钱不重要，地位才关键。
眼红的捕快们可不管双方修为差距，而是一股脑冲过去，试图寻找捡便宜的机会。
黎梵站在原地，急躁的情绪逐渐缓和。
终究还是陈虎帮他做了决定。
另一边，苏芷烟等人疯狂冲杀，耳边传来呼救声，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