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路的到来解除困局。
赵西没提之前的事，交流了一些公事就离开。
“他给你说了什么？我送你离开天牢，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黎梵在路上如实告知，发现杨路的气息略有波动。
到了天牢之外，杨路才说：“你只要答应了，必死无疑。赵西想对付的不是你，而是我。始终要记得一点，你是我带出来的，若是你出问题，我也会被牵连。懂吗？”
黎梵点头应和。
“多谢杨叔照顾。”
“别谢我，也别谢任何人。身为灰衣捕快，尽量不要和其他人有关系牵绊，否则你就有了弱点。我和你是上下级关系，没有其他，记好了。”
杨路将黎梵送到街上，让他回府歇息。
“今夜没你事，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大概会忙一整天。忙点好，免得胡思乱想。”
杨路转身，左手依然提着脑袋。
黎梵其实很想问脑袋是谁的，但没找到机会开口。
……
天牢审讯室里，赵西阴沉着脸，陈虎在旁边战战兢兢。
“赵捕头，我没想到那小子心思如此深沉。本以为足够拿捏了。”
赵西淡然道：“没关系，时间长着呢！扳倒杨路未必用得着黎梵，他只是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突然有点手痒，你去给我提个犯人来。”
他从腰间抽出布包铺在桌上，展开后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和刀片。
陈虎吓得双腿发软。
他见识过赵西用刑，可谓是惨绝人寰，天上地下无出其右。
毕竟赵西是郎中出身。
……
时值黄昏，伏江县的街道反而愈加热闹。
黎梵穿着普通服饰走在街头，难得有了轻松感。
不管时局如何动荡，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
“香喷喷的热馒头，两文一个。”
“泉城运来的特供丝绸，只剩下最后十匹。”
“冰糖葫芦，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
黎梵停下，问满脸皱纹的老者要了两根。
老者乐呵呵取下冰糖葫芦，只需要两文钱。
“公子为何愁闷？”
没想到一个小贩会问自己这种问题，黎梵随口回话：“自然是因为有愁闷的事，就好比你愁冰糖葫芦卖不出去一样。”
老者微笑：“我可不愁，总有人会买。”
他说完转身继续叫卖，佝偻着身体隐入人群中。
黎梵没有多想，快步回家。
走到面馆前，他进去吃一碗面，免得回家麻烦。
家在折柳巷，距离县衙并不远。
到家附近时，黎梵先去隔壁敲门。
不一会儿，院门被悄悄拉开，露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脑袋。
“梵哥哥，今天妈妈不在家，你进来吧！”
“不进去了，给。”
两只糖葫芦，女孩和她弟弟平分。
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以前常有这种行为，要是哪天没有了，反而会显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