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还算诚恳,只是别的话,也说不出来更多的。
这种人统称为,嘴笨。
那自己或许应该扮演一下棒打鸳鸯的角色。
“你还是收了对我表妹的心思吧,门不当户不对,做朋友已经是难得。
这儿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你养活不了她,表妹一件衣裳,能当你书肆一个月的进账。
若是为了她好,你也不该继续纠缠。”
打击人,就是要往人的心里扎刀子,他越没有什么,就拿什么说事儿。
林稷云家并不是穷的离谱,至少吃得饱穿的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没有功名在身,家中也没有什么产业,只靠着书肆过活。
若是找一个寻常人,那足够了,但配卢婉贞远远不够。
林稷云脸色难看了几分,握着杯子的手使了几分力气。
“是,我自知配不上卢姑娘,她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只想知道她的病好些了吗,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我有愧。
这是新上的几本书,劳烦夫人帮我带给卢姑娘吧,能为她解几分病中的烦闷,也算值得……”
“既然你执意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吧,表妹病的很重,就算能好也要常年精心养着。
你的家产,能供养的起吗?”
林稷云又不是没有血性的人,被指着鼻子说穷,自然羞愧的有些抬不起头,他没有反驳什么,放下书郑重的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瞧那方向,还是卢家的方向。
他走后,卢姨母从屏风后出来,唰唰唰的翻开书,看看有没有夹带什么私货。
“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我怎么敢让婉贞跟他来往,说两句就垂头丧气的。”
卢姨母挑剔的说道,没有人看好林稷云,除非林稷云明天就高中状元,她才会思考这桩婚事有没有可能。
“姨母莫气,明日就让方仙儿出手,是该好好看一看他的品行的。”
贺持盈安慰道,只是这样的试探,卢姨夫卢姨母本就没打算让林稷云过关,只是想让卢婉贞看见林稷云丑陋的一面。
没人在乎林稷云怎么想。
她好像在做一个恶人,贺持盈摇摇头,算了,她也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人当然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行事。
“在写什么?”
回家就看见沈偃在屋里写字,好好的书房他不用,偏要来院子里写。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卿。”
落笔。
“一会儿挂起来,让你日日都能看到,看到一次就知道我在想你。”
沈偃有些自得的吹了吹墨迹说道,就和贺持盈一直待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只待在一起。
“好,挂起来,对了,你知道唐芙叶的踪迹吗?”
她又没什么人手,想查都不知道从哪儿查起来,幸好有沈偃。
“险些忘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去了哪儿我还真没注意过。”
沈偃递给她一封信,贺持盈连忙接过来,火漆完好无损。
她赶紧走到窗边,拆开信,这肯定就是两人的交易内容最后一环,万不能给沈偃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