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松鹤堂,看不清里面的场景,现在唐老爷被唐芙叶给背了出来,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身体肥胖,双腿却仿佛使不上力气似的,摇摇晃晃的,唐芙叶将他放在椅子上,他用双手撑着才没倒下去。
唐夫人彻底傻眼了,她将人藏的那么好,整个唐府都是她说了算,怎么会被唐芙叶给找到呢?
“父亲!你怎么在家里?在家你怎么不出来送我啊?”
唐茗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花轿。
“母亲不是说,你去了外面来不及回来吗?”
韩意成想上去捂住她的嘴,这时候多说多错,你说这些不是打岳母的脸吗?
现在在场的,谁还看不明白,唐夫人这是在骗人,只是她为何要把自己的夫君藏起来,就连女儿出嫁这样的大日子,也不让唐老爷出现呢。
“唐夫人,你一直对外宣称唐老爷不在府中,那这是谁?
为何连这种事情,也要瞒着外人,难道你对唐老爷做了什么?”
贺持盈问道。
唐夫人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又有些惧意,又有些怒气。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她怎么将这事儿掰扯过去,好好的大喜日子,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情。
“老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和芙儿一起?”
唐夫人硬着头皮问道,眼神不断示意唐老爷,夫妻一体啊,难道自己出事了,他能讨的了好吗。
“今天是茗儿嫁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吧,先让茗儿和意成回去。”
唐夫人威胁道,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难道他心肠这么硬,非要在女儿出嫁这天闹出事情吗?
唐老爷大口呼吸着空气,唐夫人话里话外的威胁,他听懂了。
只是如今的唐家,大厦将倾,又背负着私藏矿山的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唐老爷虚虚的拱拱手,唐芙叶就站在他身后等着。
“沈刺史,我是唐家家主,敢问矿山一事,可有证据?”
在府中,他的耳朵被堵住,眼睛被蒙住,任何事情只有唐夫人想让他知道的,没有他自己选择的。
“自然,无凭无据,怎敢前来拿人?
唐家私藏矿山,证据确凿,还是乖乖的进大牢里解释吧。”
有证据,那就难办了。
这是死罪啊,恐怕唐家谁也逃不了。
“大人,我女儿已经出嫁,就不算是唐家人,可否放了她?
我大女儿痴傻,全城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与她们无关啊!”
这种时候,能保全一个是一个吧。
“沈大人,我父亲一直被夫人囚禁在松鹤堂,已经有半年之久,这半年里,外面的人甚至以为我父亲一直不在家中。
我父亲身体成了这样,都是被夫人下毒的缘故,矿山之事,与我父亲也无关。”
若是事情不严重,那他们完全有将自己择出来的理由,但唐夫人看着这两个人互相作证,互相解释,简直恨毒了。
您二位父女情深,没有一个人管她的死活是吧?
合着坏事都是她干的,你们所有人都无辜?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外室,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到头来他就这样?
没有人发现唐夫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她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尊贵妇人一般,垂着头,低眉顺眼的,认错一般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