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纵使姑娘不说,我也想来向姑娘求个恩典。”李嬷嬷和善笑道:“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现在又离开,又有些舍不得。”
容安这边很快便收拾好了,大家闲着无事,便做针线。
李嬷嬷见璩女手里正在绣一双袜子,瞧那式样,雍容华贵,看着并不似年轻人所穿之款式,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而后问:“璩女这袜子绣给谁?”
“绣给容家的老祖母。”容安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随口聊天,“嬷嬷可认得我那亲祖母?”
李嬷嬷略微回忆了一会,笑道:“也好多年前的事了,太妃年轻时与蜀王在京中居住,听说过这位太太。”
容安此时是真的好奇,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那她风评如何?”
李嬷嬷慈祥一笑,“那时候都是小媳妇,也没甚风评不风评,不过听说她有些喜欢认死理。”
一个小媳妇得到这个评价可不是什么好评价。
李嬷嬷并非镇国公府家的人,此处又不是镇国公府,说起话来并不讳言。
容安回忆了一下上辈子与钱老太君相处的情形,心里对李嬷嬷这话很是赞同。
她那祖母若不是不知变通,也不会一直揪着年轻时与她娘的矛盾不放,怎么都捂不热。
容安上辈子固然在深宅之中抑郁出一身病来,她给容庄川留下的那些家财人脉却不算少。
继母那脉拿容庄川这个庶长子当眼中钉肉中刺,容庄川也不是好性儿。
双方斗起来,不说两败俱伤,镇国公府的安宁日子却是没有了,子孙反目,老太太也讨不着好。
李嬷嬷见容安对京城感兴趣,一边喝着茶一边捡着京城中些事说了。
她离开京城几十年,京城中望族却大抵还是那些望族,谁跟谁有亲,谁跟谁有仇,谁家先前跟谁家站队……这里头无数事情可说。
容安一边听着一边结合上辈子的记忆,听得频频点头,获益匪浅。
几人一边整理杂事一边说了一下午闲话。
第二日容安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要带着丫鬟小厮出门。
容庄川听说,过来问要不要陪她去,被她委婉谢绝。
黄嬷嬷原本以为容安说要去她家乃是开玩笑,不想容安出府后直奔她家而去。
黄嬷嬷坐在马车上,回过味来,“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让千眺去办?”
“是,我想给你们脱个籍。”
这下不止黄嬷嬷,连璩女她们都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