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闭着眼睛淡淡说了一句。
拈花闻言没办,暂时『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退出去。
柳澈深虽然没有赶她走,但是好像当她不存在。
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还是外出修炼回来,都当她是空气,似乎看她一眼,都觉得伤眼。
他现在唯一跟她说的话,就是出去,走开,别的词是一个也没有。
拈花实在憋不住,夜间想听他说点梦话,可惜,蹲了半宿都没能听见,柳澈深一点动静没有,连身子都不翻一下。
拈花蹲在床边看他半响,干净好看的眉眼,睡着的时候很是无害,连呼吸都那般顺耳,像是岁月都安静下来,不过睡觉都这么规矩,她都替他嫌累。
柳澈深日子过得很规矩,即便成魔修,还是早晚修炼,没事默清心咒,瞧着在仙门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冷漠许多。
不过拈花不怕,她现下顶着寻袂的身份,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危。
她看着柳澈深写一会儿字,“师兄既然修魔,为何还要默清心咒?”
柳澈深手上的笔顿了一瞬,没有说话。
拈花见他不说话,想起他那不会黑化的设定,还是不信他会修魔,“难道师兄修魔是有什么隐情?”
柳澈深笔在纸上一划,落下太重,墨在纸上晕染,将整个字都晕开。
气氛莫名安静几许,气氛很是压抑。
柳澈深停顿了一瞬,继续落笔,“你应该去问师父,她不是收你为徒吗?”
拈花尴尬一笑,“师兄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一时好奇问问而已。”
柳澈深慢慢抬眼看过来,“你为何避重言轻,难道你真的不知我为何修魔吗?”
他话里太过沉重,让她有些愣住,一时不知所措,“我只知道师兄心坚韧,心怀大道,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心坚韧……”柳澈深低声重复,忽而笑起来,“因为我心坚韧,所以就该被牺牲放弃吗?”
拈花只感觉气氛莫名紧张起来,只能开口提前将预知的事情告诉他,“师兄,你会熬过去的,不必因为这事难过……”
柳澈深突然伸手过来,猛地拽过她。
拈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按在桌上,身后的笔墨纸砚皆移了位置。
柳澈深眼眶已是通红,“为什么会没有一点愧疚?”
拈花拉着他的手,才能不平躺在桌上,可想要起来却也不能,他掐着她的肩膀很用力,让她不能动,
柳澈深的眼眶泛红,“为什么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
拈花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师兄,你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