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谦笑得有些干,说得也很生硬。
其实他根本没有和坯畴在师父屋里玩,是师父突然拿了两床蚕丝被给他,格外关切他,他那时以为师父疼他,现下心中却是复杂。
柳澈深闻言自然也听出了些许漏洞,他是君子,可不代表他愚钝,恰恰相反他非常聪明,一听就听出异样。
恒谦说着似乎还有些乱,上前拿过烛龙剑,“这烛龙剑,也不应该属于我,原就应该是师兄的。”
柳澈深见他这般举动,开口制止,“子谦,你和师父怎么了?”
恒谦也知道自己这般是无济于事。
他即便把师父给他的所有东西都剥离掉,她也依旧是自己的师父,也依旧改变不了她对自己的情意。
可他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他不能说,也不能问,只怕会害了师父。
恒谦拿着剑,无力地在床边坐下,“没什么,只是师父说了我几句,我有些置气了,是我不懂事。”
柳澈深见他这般,没有再问,他视线落在蚕丝被上,许久都没有收回。
这蚕丝被是师父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回来,往日最喜欢拿了两床叠起来,在被子上翻来覆去滚动。
现下却将两床都送给了恒谦,孰轻孰重轻易就能看出来。
他们三个弟子,自始至终最受宠的都是恒谦。
不是鸳鸳,更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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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习课,众弟子陆陆续续进了院。
前头是慕容眉教学,她对教导弟子非常有兴趣,每日都喜欢来训诫几句。
荪鸳鸳与她关系一直不好,不爱上她的课,低头研究食谱。
旁边的子韵突然凑近,伸手拿她怀里的丝帕,看了一眼,当即跑到慕容眉面前,“师父你看,这丝帕和弟子在园中捡到的一模一样,前日在园里毁花的就是荪鸳鸳!”
荪鸳鸳听到这话,脸瞬间煞白。
慕容眉早就怀疑荪鸳鸳了,今日特地让子韵留心,没成想真是如此。
她怒上心头,当即起身往这边行来,将这两条丝帕一并扔在了她面前,“我园子里的花可是你毁的?我好歹也教导了你三年,你竟然做出这等恶事!”
荪鸳鸳看着扔到面前的两条粉色丝帕,其中一条还带着泥点子,越发说不出话来。
她那日特地去找过,却没有找到,原以为落在别处,没想到早就被她发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莯怀听闻此言,开口说了句公道话,“这粉色的丝帕,我见过许多女弟子都有。”
旁边的恒谦见状,开口道:“师叔,必是个误会,鸳鸳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可不是误会!”子韵上前拿过两条丝帕,“粉色的帕子常见,但是荪鸳鸳的帕子一角会习惯性绣上一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