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蒂想起看电影前赫恩特嘱咐的话了,她总说两人被盯上了,因此要步步为营,事事上心。
可格罗蒂坚持要去看电影。
于是,她便同意了。
她想出了个在格罗蒂看来毫无用处的主意,两人需得分坐两厅,若出了事,起码能有一人幸存。
“你这不是让别人逐个击破,给他们机会吗?”她当时如此问着赫恩特。
可她直摇头。
算了,格罗蒂也随着她摇起头,自己毕竟是个普通人,身处险境,还是听她的吧,她爱分开坐,那就分开坐,她爱摇头,那便跟着她摇头。
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人盯着她们……格罗蒂如此想着,却不敢问出口。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人?”
这问题说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赫恩特在床铺上静默着。
她自己也说不出答案来。
身下若隐若现的紫色衣袍缓缓飘动着,这是萨瓦托的荣誉,也是萨戈从天而降的恩赐。
毫无疑问,自己救了敌人的命,这或许已是种背叛吧。
赫恩特将脑袋轻靠在床头上,清澈的眸子投向窗外浩瀚的天空里。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本就如此自私,自私地活着,自私地笑着,出于私欲,她不愿看着别人死去,尽管这是些陌生的敌人。
赫恩特不喜欢弗森莱格的天空,那里躺着伟大的萨戈,因而太过沉闷压抑了。
她同样不喜欢其他地方的天空,即使没有漂浮在众生头上的巨兽,那里也显得太过暗淡荒芜。
她只爱自己,只爱自己的心。
赫恩特不知该如何回答格罗蒂问不完的问题,于是,她只能回答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从不敬奉天上的神明,只怜惜心中的繁星。
格罗蒂看她笑了,便不需知道答案了。
两人微弱的笑声传不出这小小的房间,因此,在走廊上匆匆跑过房门的工作人员并未对此留意。
这位男性的长发盘卷在工作服里,再加上剧烈的跑动,很快便使他深感别扭,恨不得将衣服甩下来。
库娜罗往日里倒还算清闲,可不知最近出了什么事,竟一下冒进来如此多的病人。
他见那几个老资历都讳莫如深,再加上网上的风言风语,自然便猜出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