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势,长岛愿证寺。
已经七十岁高龄的愿证寺莲淳正坐在寺庙主殿内,默默的诵读着佛经。
作为一向宗前两代法主本愿寺莲如的第六子,愿证寺莲淳在一向宗内部地位尊崇。早年,愿证寺莲淳曾在大津显证寺、河内显证寺担任主持,后来跑到伊势一手创立了长岛愿证寺。
长岛愿证寺是整个一向宗除去大本山、加贺一向宗外的第三大势力,而愿证寺莲淳在这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岁月催人老,愿证寺莲淳如今已经不再过问寺中之事,将衣钵传给了儿子愿证寺证惠。
这次愿证寺证惠出兵伊势之事,愿证寺莲淳其实是拒绝的,他认为京极家如今锋芒毕露,长岛愿证寺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和京极家拼个你死我活。
即便如今伊势的战况一片大好,但愿证寺莲淳心里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的喜意。
京极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咸鱼翻身,又岂是这么轻易能够对付的?
“报!”
“主持已经率军攻占赤堀馆,敌将笠原又三郎与国众羽津氏弃城而逃!主持在追击敌军至千种城时与长野家和关家的兵势相遇,双方激战数个时辰不分胜负!”
“主持此时正将千种城包围,伊势各地的一揆已经开始赶往千种城,此战本寺有望全歼京极家之兵势!”一名僧兵模样的男子一脸激动的走到愿证寺莲淳的身后开口道。
愿证寺莲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用一种极其平缓的语调说道:“不过是攻下了区区一座赤堀馆罢了,有何值得雀跃的?”
“纵使歼灭了伊势的京极家兵势,全取员弁二郡又如何?”
“京极家的基业在北近江!”
“这次我们一向宗也针对北近江掀起了一揆,不出数日便会全面爆发,届时京极家恐怕也会焦头烂额吧!”僧兵模样的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愚蠢!”
“延历寺一向视近江为自己的逆鳞,我们一向宗纵使实力再强,但在近江与延历寺碰上,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愿证寺莲淳睁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安乐坊玄高愣了愣神,一脸疑惑的说道:“延历寺难道要介入我们与京极家的纷争?”
“哼!若是有人在我一向宗的地盘上挑起争端,难道我们一向宗还会忍气吞声不成?”
“说的也是啊!”安乐坊玄高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光头说道。
“根据消息,京极左京进已经从若狭返回了近江,这段时间内京极家在近江频繁调动兵势!更有消息称,京极左京进已经率军前往伊势了!”
“我虽隐居,但不代表完全不问世事!京极左京进亲自率军前来,证惠不但没有丝毫提防,反而将寺中僧兵尽数遣出!”
“若是京极家神兵天降,直接将这愿证寺一围,如之奈何?”
听到愿证寺莲淳的话,安乐坊玄高有些不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大事不好了,寺北十余里处突然出现上万敌军,正朝本寺飞速前进!敌军前阵乃是一支骑马队,所持乃近江京极家之四目结纹旗印!”
安乐坊玄高:
愿证寺莲淳:mmp!
伊势,千种城。
随着愿证寺证惠带领一揆将千种城包围,城池附近的一揆这俩天是越聚越多,人数已经超过三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