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让她的儿子就这么毁了。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陈氏心思急转,突然灵机一动,“走,我们去找你三婶,你三婶有钱!求你三婶救你!”
“对对对!求三婶去!”傅青鹏也对要账的几个大汉道:“你们找我三婶要去,她是状元郎的娘,还有我堂嫂,他们可有钱了,京城里有不少铺子宅子,拿那些抵债一定够的,你们去收哪些铺子和宅子,赶紧放了我和我娘。”
“你当我傻啊!”汉子一脚踢过去,“让我去找状元郎要钱,还去收他家的宅子铺子,你是想害死我啊!”
“不是!不是!”傅青鹏狼狈地护着脸,“我这是想办法还钱啊!你看我和我娘拿不出来,就算你们打死我也没用,但是我三婶有啊,你们这多人怕什么,还拿不来几个铺子宅子?”
陈氏也附和道:“对对对,你们也别怕,那林家出了事,他们一家迟早被牵连,迟早被抄家,与其到时候被皇上抄家,还不如把家产拿来给我们还赌债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急切道:“大哥,走,我带你去找我三弟妹家里。”
两人都急切地想这些汉子放过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朝着两人的方向吐了一口痰道:“状元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戚,自己欠了赌债,要人家散尽家财来给你还,这脸可真大!”
“可不是,你看那妇人,想拿人家的钱帮她儿子还赌债,嘴里还没一句好话,说人家迟早被抄家,这样的人,难怪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也有人感叹,“那状元郎那般才华横溢的人,怎么就遇上这么一家子烂泥亲戚,还有个这般下作不争气的堂兄?”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又不是他亲兄弟,只是堂兄而已,算不上什么奇怪的。”
“这哪里是堂兄啊!我看这是仇人还差不多。”这时候,一个瘦干的男人道。
见人们看向他,瘦干的男人继续道:“他们一心盼着状元郎家里倒霉,还想人家散尽家财给他还赌债,不是仇人是什么?”
经瘦干男人这一提醒,不少人都觉得陈氏母子简直不是人,对她们的行为唾弃不已。
傅以林躲在人群中,害怕的缩紧了脖子。
今天早上他天不亮就出了门,到傅瑾珩去翰林院的路上堵他。傅瑾珩见到他没说什么重话,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显然,十分认同他媳妇和娘的做法,要与他们一家子断绝关系。
三房一家都不会管他们,他儿子这回真的要完了。
怎么办?
三万多两啊,怎么可能还得上。
儿子媳妇都要被送去侍奉男人,那他呢?
正想着,就听那几个大汉在逼问傅青鹏他的下落,还说他太老了,就是送到小倌馆去,也没人看得上,要送到黑矿窑去做苦工。
黑矿窑那是人能去的地方?他去了还能有活路?
他脖子缩得更紧了一些,趁着没人注意到他,偷偷出了客栈。出了客栈后也不敢久留,躲躲闪闪地出了城。
出了城却是犯难了,去哪里呢?
回乡吗?那么远,他连路费都没有。
留下来吗?可要是被那些人抓住送到黑矿窑去了怎么办?
这时候,他突然后悔起来,早知道当时就像二弟一样,老老实实地在乡下待着。
虽然没有京城繁华富贵,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可如今,儿子废了,妻子也被抓走了,他怎么办?
傅以林家这点小事,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入大海,并没激起多少浪花,也根本没多少人关注。
这几天大家都密切关注着魏国公夫人的事,关心禁军为什么直接将魏国公夫人扣押了,她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要说最着急的,还是霍临川和他的几个孩子。不管他心里爱不爱楚云瑶,但夫妻一体,楚云瑶若是做了什么对魏国公府不利的事,别说影响他和几个孩子,整个国公府可能都要受牵连。
魏国公府到底是钟鸣鼎食之家,在宫里也有是有一些人脉的。很快,霍临川便打探到,他夫人被抓,竟然牵连到了他们幼时的玩伴——安慕蓉。
他心中十分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可妻子怎么会和失踪多年的玩伴有牵连?霍临川一个在战场面对万千敌军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人,这时候却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