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差点晕死过去。可她也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认输,不然她以后可真没法在京城立足了。
她咬了咬牙,开始瞎编道:“你那几间点心铺子里卖的吃食,明明就是我陶家的秘方,我本是想留着,以后传给儿媳妇的,哪里知道被你拿去了。”
当然,娘也没有说不给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想要什么东西,好歹也跟我说一声。这样偷偷摸摸地拿着娘家的东西补贴男人……我是怕你将来吃亏,你怎么不了解我的苦心呢?”
林萱觉得这陶氏真是太不要脸了,正准备喷她,就见傅瑾珩捏了捏她是手,示意不要说话,让他来解决。
傅瑾珩对着陶氏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岳母大人请放心,明年春闱之时,小婿一定考中一甲,不让萱儿失望,你老人家担忧。
另外,小婿早在得知萱儿难孕是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萱儿正不能孕,又喜欢孩子,就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养着,而且我家还有两个弟弟,也不用担心我母亲会催着我们传宗接代。我这一辈子也都不纳妾,我们会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的,这方面,您也无需太过忧虑。
至于方子的事,我可以替我家夫人作证,她嫁来我傅家的时候,贵重物品除了几样包银的簪子外,并无什么方子。如今铺子里卖的小食,都是她在守在灶台上,慢慢琢磨出来的。还望岳母大人说话,不然我怀疑你的用心。”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掌声。不光是他为了媳妇,夸海口要在春闱的时候考中一甲的豪言壮语。还因为他的承诺,不管媳妇能不能生,这辈子都不纳妾,要和媳妇守着过一辈子。甚至不能生的解决方案都想好了。
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子啊!
许多妇人都想到了自己,她们能生,家里男人都纳了一堆的小妾,若是不能生,还不知道下场如何呢!
有人甚至起哄,打听起了傅瑾珩的名字,说去寺里上香的时候,要顺便给他上一炷香,保佑他高中。
陶氏既恨又气,还隐隐有些嫉妒。
那个小贱人,哪里来的那般好运气,虽然没能顺利嫁入安国公府,但瞎猫撞死耗子,倒也让她撞到一个好的。
此时,大街斜对面的茶楼里,也坐了一群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其中一个身着华袍的男子,折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有点意思。”
另一个人道:“可不是,这小举人倒是个聪明的,轻描淡写地解释了方子的事,还将人们的重点都从方子上引开了,让大家关注他考科举的事。顺便表忠心,既哄了妻子开心,还为自己赢了一片赞誉,一般人脑子可没他这般灵活。”
华袍男子赞同地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去打听一下那举子的名字,赌坊多设一个赌牌,把这举子的名字写上去。”
他吩咐完,似乎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补了一句,“顺便把今天的事也宣扬出去。”
陶氏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她当街拦林萱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加上她去继女家里,翻抢继女首饰的传闻,一些原本瞧不起她不愿与之来往的夫人,都主动来了林家。
当然,她们来林家并不是就愿意与她走动了,主要是好奇,想来看看外面传言的恶毒继母,是个什么样的。
而且有的人自己来不说,还带三五个好友过来,简直把她当猴观摩。
林修文知道后,气得差点对她动粗,“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以后行事稳妥一些吗?你没事去招惹她做什么?还在大街上,闹得人人尽知。”
陶氏想到那些夫人看她的目光,崩溃得想哭,毫不注意形象地瘫软在地上,哭嚎道:“老爷,是她故意害我,我们是在街上发生了一点口角,可是,我那明明是关心她,可……这才不过一日的功夫,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是她故意使人传出去的,她恨我,想害我名声,害死我啊!她不光是害我,她也半点不顾念老爷你的名声啊!”
林修文气道:“她哪里有那般大的本事。”
陶氏哭道:“若不是故意让人去传播,怎么会传得这般快?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难道是不相干的路人吗?”
林修文无力地坐到椅子上,似乎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边,林萱也知道了和陶氏在大街上发生口角的事,被传得大街小巷尽知的事。
林萱看向傅瑾珩道:“是你让人做的?”
傅瑾珩摇头,“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那是谁?”林萱想到了顾弘方,不过想想又摇了摇头,一来以她的了解,他没有这般实力,另一方面也是,两人虽然合作得良好,但也没到他这般为自己出头 的程度。
傅瑾珩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京城里的赌坊,都挂了牌,赌他能不能考中一甲的事。
说完后分析道:“如今赌场里,安国公世子的呼声最高,大多数都压他能中会元,另外还有裴时隽,此人是丞相之子,素有京城四大才子之称,再就是段七郎,此人的祖父曾是帝师,据闻段七郎是由他祖父一手教导的。我估摸着,这事不是和赌坊有关,就是和这几家有关。”
林萱有些担忧道:“这会不会影响你考试啊?”
傅瑾珩摇头道:“无妨。”甚至还轻松地与之开玩笑,“要不你去赌坊下一些注,就买我能中一甲,给夫人送点零花钱。”
林萱顿时放下心来,他可是作者大大亲儿子,有气运加身,她在瞎担心些什么?
她立刻整理了自己的小金库,留出一部分流动资金,将余下的全交给下人道:“将银子分散一些,多跑几趟,每家赌场一百两银子,全买爷中一甲。”
傅瑾珩没想到她竟然拿那么多钱去赌,心里升起一股涨涨的酸涩感觉,她就这么爱他吗?
为了夫人的小金库,他也要更努力一些,一定不能让她亏本。
于是,这天晚上大佬难得的没有找夫人做他最喜欢的交流运动,而是抱着书在书房坐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