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光暗指沈氏与他相互有情,还指责傅瑾珩为了名声好听,让母亲守活寡,不让她再嫁人。
而且他嘴里喊着浑话躲避的样子,更是让人误会。
路人都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沈氏是为了儿子牺牲,才这样打骂自己的情郎。因为早些年大周与金国开战,死了不少的士兵,乡里不少的女子守寡,我了人口的增长,朝廷还曾出过一些政策鼓励寡妇再嫁。
所以,时下大部分人对于寡妇再嫁,都是接受的。
那不明真相的路人听了,都觉得傅瑾珩这个儿子不对。怎么能为了名声,就拦着母亲不让再嫁人呢?
于是愤愤指责起傅瑾珩来。
见到事情按着自己的设计的方向走了,卫二虎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把他抓起来送官府去,我要亲自写状纸给知府大人告状,此人心术不正,故意败坏她老人家名声。”
傅瑾珩话音一落,彪叔沈小五人便要上前。
卫二虎没想到傅瑾珩并不受他威胁,心里慌了一下,但想着他告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证据早就被毁了。
而且这种事情闹出来,最后吃亏的都是女人。
他怕什么?
他正准备昂起脖子与傅瑾珩争辩,卫大虎就带着人过来了。卫大虎带来的人揽住沈小五与彪叔等人,不让他们对卫二虎动手,自己则朝着傅瑾珩走来。
去年的时候,卫家与傅瑾珩交锋,卫家输了个彻底,他心里头恨傅瑾珩,但却并不想与之彻底交恶。
除了傅瑾珩的秀才身份之外,他还看中欣园、七里香、美人坊这些产业带来的利益。
这几个月,他将欣园和美人坊都好好地琢磨了一番,发现只是简单地将这些铺子抢过来并没什么用。
就说欣园里的成衣铺,里面的衣服,每个季节都在变幻,除了里面的绣娘使力外,林萱这个东家起了很大的效用。
还有美人坊的面膜方子等,他派了好些人出去,想尽了办法,但是却根本拿不到方子,听说方子都握在东家手里。
多方面考量,他还是觉得将沈氏娶进门的好,利用沈氏,既能报傅瑾珩欺负他儿子之仇,还能在林萱与傅瑾珩面前摆长辈的款,将产业抓到手里。????
他朝傅瑾珩拱了拱手道:“秀才公,有什么事我们回屋里坐下来慢慢说可好?在大街上吵吵嚷嚷的,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傅瑾珩冷冷道。
卫大虎道:“怎么没什么说的呢?你与我家柯儿是同窗,你娘和我二弟……与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我们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个大家都好的法子。”
林萱道:“我娘和你二弟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娘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接连打死了两任妻子的恶汉?你不要以为对我娘死缠烂打,我们就会将美人坊的美容方子告诉你们,我跟你说,没用的。”
傅瑾珩还没到家,就先想办法联系了元儿,除了查当前的事之外,还查了卫二虎这个人。
从元儿查来的消息看,卫二虎是一个鳏夫,今年45岁,一共娶过两次妻,但是两人都暴病而亡。
林萱觉得这个暴病而亡肯定不简单,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过因为时间匆忙的关系,两人具体是怎么死的,还没来得及细查,她只是在心里猜测两人可能是被打死的,如今她们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她也顾不上了那么多了,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她都先要让大家明白,这个卫二虎根本就是恶魔,一心想娶沈氏,也是因为看中这其中的利益。
她刚说完,就见卫二虎身子一僵,眼神闪烁道:“你胡说……她们那是自个命不好,享不来大福病死了,我可没有动她们一下。”
卫大虎重重地看了林萱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两句话就把人们带歪了。现在人们一定很好奇,他二弟到底有没有打死妻子,他们卫家是不是在图谋她们的方子。
而沈氏嫁不嫁的事,人们反而不在意了。
寡妇嫁人有什么新鲜的,哪里比得上杀妻谋财刺激?
他大声道:“我们卫家是什么人家?哪里会打你们美容方子的主意?我二弟那是真心想对你婆母负责。毕竟那天——”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林萱就打断他道:“我娘不过是衣服被茶水打湿了,丫环带去换衣服走错了地方而已,那天办花会的是什么人家呢?
我记得是叶家吧!叶家那好像是尊夫人的娘家吧!你说叶家的丫鬟是怎么回事?带女客去换衣服,怎么故意往男客休息的厢房带呢?这到底是丫环不懂事,还是故意算计害我娘呢?”
林萱话音刚落,围观的人再次一片唏嘘,有人道:“我知道美人坊,听说里面那面膜什么的,用了皮肤可好了,要想在用那里头的面膜,得要一千两银子才能办一张卡,一张卡就是一千两银子,你想啊,那东家得赚多少钱啊?难怪有人眼红,费尽心思算计人家。”
“可不是,那么多钱,要是换了我,我也心动啊!娶个媳妇回家的同时,还有那么多钱。”
“啧啧啧……都是给钱闹的哦!”
这时候,又有人带了几分神秘的口气道:“叶家那天的宴会我在场,这事儿我比别人都清楚,当时我喝多了茶水,又懒得跑茅厕,便随意找了个树林方便。
结果刚打算放水,就听到房里传出一声尖叫,我想这男客休息的厢房,怎么会传出妇人的声音呢,于是顺着声音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看到一个男人死命地抱住一个女人,还拼命拽她衣服,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尿都没顾上撒,就跑了。”
这人说完话,就不着痕迹地隐入人群之中去了。
这人当然不是真的在场,而是林萱和傅瑾珩提前安排的。反正外面都已经有了许多对沈氏不好的传言,那就让传言多一点吧!
至于人们到底要信什么,那就看大伙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