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萱一样,沈氏这些天也在为教徒的事费心思。
一来是答应了傅瑾珩,到时候和他们一同去府城。另一方面是七里香以后开分店,也离不开人手。
在沈氏看来,不管是做煮面的酱料,还是七里香的各种零嘴,那都是可以传家的房子,决不可泄露出去。
所以,这个人选一定得可靠。
沈大哥和沈大嫂一贯老实,没有什么花花心思,沈氏是信得过的,但是娘家另几个侄子侄媳妇的人品,她可不敢都打这个包票。
别的不说,就说沈四嫂,那就是个不安分的。
每天在铺子里上串下跳的,那小心思差点都刻脑门上了,偏偏还自觉聪明,以为谁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对于这样的人,再是亲戚,沈氏也不打算用。她找了林萱,和她商量如何挑人的事。??
大概是在城里呆久了,见识广了,她如今的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觉得买下人来用其实也挺好,这些人在外面吃过苦,只要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就能对主家感恩戴德,忠心得不行。
而且卖身契捏在手里,也不怕他们翻腾。比起亲戚来,这些人好说话多了。知道林萱从张家买了不少人,沈氏便打算找她问问,这些人可都有安排好,可否挑几个过去。
林萱听后犹豫了一下,道:“那娘准备怎么安排表哥表嫂她们?”
“还像以前一样,来铺子里做工呗!”沈氏自也是想帮扶一下娘家人的,但是亲疏有别,与儿子媳妇比起来,自然是儿子媳妇更重要一些。
不过想到以前娘家人对自家的帮扶,她也不愿亏待她们,“到时候工钱开高一些就是。”
林萱道:“娘这个想法是好,就怕长期下去,会与舅舅舅母们生嫌隙。”而且她们一家都要去府城,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理。
更重要的一点,她的重心从来都不在食铺上。当时开食铺,只不过是想帮沈氏自己赚钱,在大佬家人面前刷好感而已。
她想了想,于是便提议道:“娘,要不把几个表哥表嫂请来,和她们商量一下合伙的事吧。”
“合伙?”
林萱点头道:“开铺子的资金各出一半,另外方子由我们出,他们出人手,等铺子开起来赚钱了后,我们五五分账。”
这样一来,既公平,她们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管理。
其实这也是她最近才想通的。
沈氏想也没想便摇头道:“你表哥表嫂他们哪里有钱,这肯定不行。而且人手值什么钱啊!值钱的是方子。”
林萱道:“娘,其实时间久了,就算不跟人说,遇见那懂行的厨子,人也能做出来的。舅舅舅母对我们挺好的,为了这么个方子,让他们伤了心多不划算?”
最近城里好几家酒楼就上了新菜,泡椒鸡爪、麻辣小鱼干、还有卤肉,虽然做的口味和她们铺子里的有一些差异,但是,也有不少人喜欢吃酒楼厨子做的。
不过像沙琪玛、红薯干、小饼干这些吃食,倒是没给人学去。
沈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城里好几家酒楼都学了她们铺子里的菜式。她也气过,但是却没有办法,那是人家厨子自己厉害,买了她们铺子里的吃食回去,想法子琢磨出来的。
此刻听林萱说起,沈氏也踌躇起来。
林萱又道:“表哥表嫂没有钱,我们可以借给她们吗,打个借条,等挣钱了还就成。
又或者说钱和方子都由我们出,他们只出人手,挣钱之后我们分七成,她们算三成,单看他们如何选。”
沈氏见儿媳妇并非只是顾念亲情,而是拿出了亲兄弟明算账的架势,心里也放心下来,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来。”
和林萱商议好之后,沈氏回了一趟乡下,把合伙做生意的想法跟沈勇和莫氏说了说。
沈勇和莫氏自是不愿占这个便宜,连连拒绝,沈氏却是道:“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怕我难做,放心吧,这是萱萱提出来的。”????
“珩儿这媳妇真是没得话说,大气,真不亏是县令家出来的千金小姐。”沈勇和莫氏都连声赞叹道。
“可不是,萱萱自个有本事人又心善,对珩儿也好!”沈氏对现在这个媳妇,是再满意不过了,“珩儿能娶到她,是那小子的福气。这都是她的一片心意,你们就别拒绝了。
这次我们陪着珩儿去府城赶考,暂时也不方便管县城的铺子,有你们看着,我也放心。”
沈勇和莫氏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老大两口子都在城里,现在老四媳妇也厚着脸皮去了,另两房人却老老实实在乡下种地,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不平。
莫氏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了沈氏的好意。不过心里却打算好了,“方子和钱都没有出,就出点力而已,哪里值当那么多钱,就给一成利就好了。”
“那怎么行!”既然征得看林萱同意,沈氏现在也不小气,“就按萱萱说的三七分,你也要为几个小的考虑考虑,以后沈家的孩子也都送去读书。男孩女孩都送,只有读书才有出息。”
想到孙子孙女们,莫氏再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既然已经说定,莫氏当下便回来一趟双桥村,把这消息告诉了另几个儿子儿媳妇。
听到莫氏的消息,沈二郎沈三郎几人都高兴,将林萱大大地夸赞了一番。
众人笑过,莫氏却是严肃了脸,道:“丑话我可要说在前面,等去了铺子里,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可莫要起不该起的心思。这也就你姑母遇见了个好媳妇,若是换了别家,谁肯这样?这不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送吗?”
“娘,我们都知道的。”沈二嫂与沈三嫂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们都记得姑母和表弟、表弟妹的恩情,决不敢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来。”
“你们脑子清醒就好。”莫氏觑了两个儿媳妇一眼,语重心长道:“别像你四弟妹那样,脑子不灵光,还不肯听人劝告。天天自作聪明,干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