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进宫和淮王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两天闲来无事就清点嫁妆。
虽有嫁妆单子清点,但嫁妆着实有点多,令人眼花缭乱。
很多东西原主也没见过,她也不曾见过,有些都对不上号。
木器家具、古玩摆设、首饰布料、文房四宝……
其中光是首饰就有一百多件,哪怪都说古代女子出嫁便准备了一辈子都要用的首饰。
除了那些,还有两万两现金,十八家铺子,三处庄子,嫁妆丰厚的令人咋舌。
国公府的人不待见原主,她先前的嫁妆只有两千两,六间铺子都是不盈利的,和萧玉珠的嫁妆天差地别。
她发现萧玉珠的嫁妆里,有一半都是原主母亲的。
另一半是萧玉珠母亲也就是原主二婶的陪嫁,不愧是江南首富之女。
还是不可能还了,她抢走原主的心上人,间接害死原主,拿走她的这点嫁妆不算过分。
这时代的刺激一点也不比前世少,动不动就下毒杀人的,好像就还……挺有趣的。
大致清点完,银票拿出来揣在身上,没钱寸步难行,要是待不下去随时都能跑路,闲来无事就在王府转转。
王府的下人好像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和厌恶,除了身边红枣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脸上经常挂着笑容。
淮王命人把进宫赏赐的首饰全部搬到揽月阁,精美华贵的首饰也只有瞬间的惊艳。
可惜药材没搬过来。
原主会这时代的医术,她前世暗地里的身份是雇佣兵,明面上是一名医者,中西医结合,没有医者看到珍贵的药材会不动心。
原主的母亲好像也会医术,嫁妆铺子里就有医馆和药材铺子,过几天得抽空出去看看。
一天傍晚,红枣照常去厨房端着饭菜回来,脸蛋上满是愤恨,双颊气得鼓鼓的。
萧揽月放下手里的书,“到底是什么事把我们可爱的红枣气成这样了?”
原主一直呆在庄子,在大哥的安排下进了学堂,后来又学了医术,没出过远门,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有限,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恶补知识。
“王妃,实在是太气人。方才奴婢去厨房那边,刚好听到几个丫鬟窃窃私语说王爷不喜欢王妃,刚新婚就和王妃分房睡,还说王爷厌恶您,不把您当一回事,还说,还说……”
红枣欲言又止,不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萧揽月好奇挑眉,看她气鼓鼓的笑脸,笑着追问道,“还说什么了?”
她接着道,“还说您对宁王殿下念念不忘,您对王爷不忠,王爷迟早都要休了您,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得头头是道、到处造谣生事。”
红枣怕她伤心,又连忙说道,“王妃,您千万不要听那些人造谣,王爷身子刚好,又要安心修养,不是不待见您。”
萧揽月,“旁人要说什么便让他们说去,管得了一个人的嘴,管不了几十张嘴,就算是明面上制止,私底下还会议论,我们要是在乎旁人的看法得活得有多累,所以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
红枣还是觉得气不过,“王妃说的是,但她们身为下人怎么能妄议主子的事,还传得这么难听,在奴婢看来他们就是欺负王妃太过心善。”
萧揽月听到她说自己心善,不敢苟同,她是不在意,要是触碰她的底线……
“王妃,您要不要去主院那边看看王爷!”
看他做什么?
她一个人多自在,还不用像前世一样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任务。
红枣有些恨铁不成钢,“王妃,您怎么都不关心王爷?不问问他的身体可好?”
萧揽月也觉得不闻不问说不过去,随口问道,“哦,王爷都在忙什么?身体可好?”
红枣刻意压低声音,“奴婢都打听过了,王爷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门,连用膳也是在屋里头用,王妃要不要去看看王爷?”
“你也说了王爷要清静修养,过去打扰也不好。”
“王妃,您怎能是打扰呢,您可是让王爷醒来的大功臣啊,明日您不是要回门,您可以找王爷问一问回门的事情,还能见见王爷。”
萧揽月听到她的话,连理由都替她找好了,真是难为她了。
她丝毫不怀疑今天要是不去,这丫鬟能念叨一整天,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
这边楚淮川正盘腿运功疗伤,罡气萦绕,全身青筋暴起,犹如千万虫蚁在四肢经脉之中爬行啃噬,周身气温骤降,如坠冰窖,额角青筋暴起,可见他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两年前,他刚从边关回来就遭人暗算,中了全天下最致命的毒药——碧落黄泉。
中毒后又遭到暗杀,受了严重的内伤险些丧命,一躺就是几个月,为了压制体内的毒修成噬魂诀,天下最至阴至柔的内功,以毒攻毒暂且能压制毒性,会缩短寿命。
他只有一年时间了,借着这次冲喜,他高调出现在人前,只等着敌人自投罗网。
冥刀和暗剑守在他身旁,这时候绝不能让旁人打扰,要是遭到反噬会毒时痛苦十倍。
“噗!”
原本还在练功的人口吐鲜血,不是正常人的血色、呈暗红色,都是从体内逼出来的毒血。
冥刀禀报说,“王爷,听暗卫传信,王妃往这边走来了。”
暗剑不屑地撇撇嘴,“她来干什么?要不要属下打发了她?”
楚淮川眉头微蹙,原本觉得她是个安分守己的,才不到两日就不安生了,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要不是看她暂时还有用……
用帕子擦去唇边的血迹,因失血过多苍白的俊脸闪过阴翳的杀意,很快又换上温如儒雅的面具。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