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于他,她就是个毫无原则的胆小鬼。
顾时宴按了下钥匙,车灯一闪,他的车就停在旁边的车位上。
他小心地护着孟栀坐进副驾驶,仿佛对待珍宝,又似乎怕她反悔。
总之,动作有多轻柔就有多轻柔。
随后绕过车头,长腿一迈坐了进来,放了一首英文歌。
“君诚门口都是人,最近我会在这边办公。”他沉声道,算是解释为什么会与她遇见。
“嗯。”
女孩的声音带着鼻音,顾时宴欲拉下手刹的手一顿,抬眼看去。
眼角带泪,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顾时宴抬手,无奈地用指腹给她抹了抹眼角,擦了一手湿意,越擦越多。
他有些手足无措,强自镇定地扯了两张纸巾,轻柔的在她眼底擦拭,语气无奈又心疼:“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孟栀不说话,他的语气太温柔。
温柔到令她产生错觉。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人,念了很多年的人,甚至她偷偷将他纳到她的未来
“小姑娘的眼泪最珍贵,别哭了好吗?”
顾时宴再次领略到女孩的眼泪是水做的,上一次还是她读书的时候。
孟栀心里绷着的防线,在他低哄中一退再退。
原本只是觉得他固执的样子让她有些难受,现如今,他越哄,她越觉得崩溃。
因为她害怕自己会上瘾。
万一哪天戒不掉,该怎么办?
她无声的流泪,越来越汹涌。
顾时宴眼皮直跳,眼看着纸巾浸湿,那眼泪却跟流不尽似的,越擦越多。
他眸色沉郁,心里那股烦躁愈演愈烈,即将破开胸膛。
他俯身,把人拉近,慢慢抬起她的下巴。
放低姿态,哑着嗓子低哄:“栀栀,别哭了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哭?”
“看不见你,我就”孟栀心里的防线决堤,抽抽搭搭道:“不哭。”
顾时宴:“”
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了。
以前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志愿,现在知道真相,绝不会放手。
他脑海里又出现孟老头的影子。
现在他有车有房,不再是穷困到一无所有的小子。
“不行。换一个。”
“这、这还能换?”孟栀惊讶地抽噎:“你、你无赖。”
“你就当我耍无赖吧。”顾时宴抵了抵牙,耐着性子继续哄:“除了这个,其他条件我都满足你。”
孟栀哭的更凶了,水雾般潋滟的眼眸就跟山泉眼一般,流不尽,止不住。
顾时宴心口有点酸涩,就这么不想见他吗?
以至于见到他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动作轻柔地继续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修长的手指在她下巴处停留,慢慢摩挲。
孟栀心中精灵大作,慌不择路地下意识一躲,“砰”的一声,撞到了玻璃。
这下,孟栀是真的痛的流下眼泪,毫不掩饰的哭出声。
顾时宴探了探她的后脑,揉了揉。
孟栀哭了一会后,抬头看了他两眼,似乎撞了一下撞坏了脑袋,她竟觉得没那么想哭了。
不过,头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