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到了他自己?
孟栀见林南澈还在夸夸其谈,想出声提醒。
正要清嗓子,听到顾时宴散漫的调侃:“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顾时宴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从他随意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她捏着水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不说这个了。”林南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现在他们四个里,谁最缺钱?
当然是宴哥了。
他是傻缺吗?在他面前说钱这个话题!
“你们打算报什么专业啊?想好了吗?”他扯开话题。
“还没想,成绩还没出来呢,等成绩出来再说!考的好专业随便选,考得不好嘛”
林笙雨还没静下心来想,只要成绩好,去哪里都行。
“法律。”
顾时宴在一片安静中幽幽开口。
“为什么?你不是数学很好嘛?”林南澈问:“怎么不报数学专业?”
“喜好不能当饭吃。”
沉默几秒,顾时宴沉闷的声音响起。
“我奶奶得了胰腺癌。”
平地一声雷。
顾时宴平静的语气让在场的三人深吸一口气。
胰腺癌,癌中之王,她们虽然不懂,但都听说过。
发现基本都在中晚期,治愈率不高,生存率低下。
病程发展迅速,剩余时间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
孟栀感觉喉咙被一双粗糙的手狠狠攥住透不过气。
才刚刚歇口气的顾时宴,又被厄运之手抓住
她见过顾时宴的奶奶,是个亲切和蔼的老太太。
看顾时宴的眼神特别慈爱。
“高考后,我大伯才告诉我,说是怕影响我高考发挥。”
顾时宴的声音闷闷的,可他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忍着病痛,给我包了好多饺子放在冰箱里”
“偷偷在房间里吃好止痛药出来不让我发现,但止痛药对她越来越没用了。”
“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就能带着她去国外看病,如果有钱,我能包车带她去看海看草原,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日渐消瘦。”
林笙雨支支吾吾地小声问:“要不我们带奶奶去周边走走?”
顾时宴沉默一会,埋下头,双肩无奈地向下耷拉。
“我提了,她不同意。”
【你要是这么做,我走的都不安生。】
奶奶破布般粗糙的声音犹在耳边,顾时宴痛苦地闭上眼睛。
林南澈不知该说什么,他绕到顾时宴身后,不轻不重地把手搭在他肩上。
孟栀担忧地望着顾时宴,鼻子和眼睛又酸又涩。
“让大家担心了。”顾时宴睁开眼,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我们是好朋友,以后你有事千万不要埋心底。”孟栀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时宴。
林笙雨和她哥一样难受的说不出话,听到孟栀说的,认同地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