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谢我啊?”卞霄笑眯眯的弯着腰,盯着她手上不断旋转的水果刀。果皮垂下好长一截,还在旋转着不断变长。
“我和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过的很幸福。”秦依没抬头,专注的转着水果刀,“夜色的事谢谢你,不过不要靠近我了。”
女儿?
这个词让他头脑空白。
秦依把苹果往桌上一放站起身。转身经过他时卞霄猛然回过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手背一阵刺痛,卞霄僵硬的抬起头。
秦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唰”的一下收回水果刀,条件反射下让卞霄呆呆的捂住手背,钻心的疼痛从手骨中不停传出。
她没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瞥他一眼,转身朝门后走。
“我对你那么好,我对你那么好,弋婧怡!”卞霄弓着腰,捂着不停流血的手。
门打开,露出微光。门阖上,房间漆黑。
“对你那么好,那么好……”
“啊……”良寂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身子松松的靠倒在墙上,微粘腻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到锁骨里。
第十层果然很好,每个人都很好,良寂咽下口中最后一点东西。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看着躺在床上几乎气若游丝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点温情出来。
她额上有汗珠,长长的发不那么干爽的散落在眼前,娄扬费力的抬手浅浅的触碰上,收拢到手心里用力抓紧。
良寂微微偏过眼,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声音轻轻的,“我要回去了,有缘的话下次再见。”
娄扬面容苍白,她的脸在眼前恍恍惚惚。
良寂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给他盖好被子就起身了。她不喜欢在外面待的时间过长,因为这会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门一开就觉得碰到一个硬物。秦依被门一撞,起身打了个呵欠,“累了吧,我抱你回去睡觉。”
秦依半睁不睁的睁着眼睛抱怨,“我本来想给你削了水果吃的,只是脏了。”
“你的伤好了吗?”良寂有点疑惑的看着她喉咙上的伤口。
“反正死不了,所以就不在医院浪费时间了。”秦依又打了个呵欠,在逐渐看清良寂的面容后,手渐渐顿住。
良寂比昨天是要长大了一点,可是远远不够,非常不够。秦依目光逐渐阴冷,视线转移到关紧的门,“我忘了天性下贱的男人,有着恐怖的,互相残杀的本能。”
“不过没关系,”她脸色突然一变,满面笑容的看着良寂,“那些触犯法律的罪责,就让他们自己摆平去吧。”
秦依脱了外套,盖住她的头。良寂被秦依一拽就倒在她怀里,然后被抱起来,不知道往哪走。
不过……良寂透过厚厚的外套转动头颅,感觉这个步伐好像是在下楼。
“弋小姐,好。”
“弋小姐,好。”
“弋小姐,好。”
……
在下楼到出去的这段路上,良寂听到有不少人在向秦依问好,有时候她会嗯一声,不过更多时候是并不理睬。
秦依抱着良寂,踩着细细的高跟,每走一步都觉得快乐万分。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她比秦娄要强的多了,她带给良寂的是无与伦比的价值。
那个家伙,还在车里苦苦等着呢。没有价值的男人,要不是沾了自己的光,他的下场跟“夜色”的男人有什么两样?秦依得意的勾着唇,一面走着,一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身上有,”良寂不知道怎么说,微微蹙起眉尖,“味道似乎有点不一样。”
她以前也被秦依的外套包裹过,那时是一股非常浓烈的像热烈的玫瑰一样的香气,但是现在有点说不上来了。
热烈的馨香中似乎夹杂了一点点,其他的气味。
秦依步伐放缓,微微思索着,“奥……我想起来了,”露出了然的神情,“我和其他人待了一会,可能味道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说来可笑,他居然喜欢我。”秦依嘲弄的勾起唇,“不过,我要是跟他结婚了,他看到你之后,”秦依歪着头,眼神幽幽的看向长长的走廊,“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的。”
像她这样忠于爱情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想到自己还爱着的丈夫,秦依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紧了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