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人现在十分劣质,但是秦依没功夫在仔细挑选下去。她一边筛查人选,一边喂养一批人,像养猪一样把他们养的油光水亮,然后再挑选种猪培育。
筛查好的可以给良寂,剩下的还不错的就养起来,这样也就不用天天去挑了。
夜色的幕后老板和秦依算是半个朋友,听到朋友的话,很是干脆的应下来,表示一定会挑出最优质的给她。
秦依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现在还要去做另一件事。
弋右梨逃出去了,爷爷一定会来的。
秦依走到地下室,手在杂物间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斧子,手指收拢上木柄。眼中满是无机制的冰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斧子很大很沉,拖垂到地上,随着秦依的脚步,尖刃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偶尔会有火星在石头一样的利刃上迸裂。
弋明德到达时发现别墅门是开着的,他抬起的脚犹豫了一瞬,接着拄着拐杖大步走进去。
第一层没有人,到了第二层也没有,很快到了第三层,看到蜂巢一样一模一样的房间。
他原本以为已经老去的心脏不会再剧烈跳动,没想到只是一踏入这里,曾经切身体会过那种疯狂的神经,又回来了。
是这里,就是这里。他松垮的眼皮不刻意外翻的情况下一直耷拉着,此刻却掀起眼皮,混浊的双眼射出一股灼热的视线。
他看向周围一模一样的陈列,宛如蜂房一般的卧室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一只手拄着拐杖,一高一低的迅速走向那个特别的房间。
弋明德缓缓抬手握紧门把。别墅里吊着的水晶灯光辉从灯泡里倾泻而下,他开门的动作瞬间顿住。因为他注意到放在门把上的那只手布满了老年斑,枯黄干瘦。
胳膊上的皮松松垮垮,手指一拉能拉出好长。
他太老了,他从未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过。
弋明德眼皮耷拉下去,放在门把上的手久久未动作。
良寂睡在白色的床上,身子陷入床垫的柔软里。
白色的方形纸巾被她盖在脸上,遮住了视线。身下铺满红色的碎屑,白色的床单散落着无数红色的纸屑,好像躺在了一片欲望的海潮里,人人都想要和她……
“——咯吱”
门挤压出轻微酸涩的声响,缓缓打开。
头顶明亮的光被盖住了一点儿,良寂眨了下眼睛,知道有陌生人来。
“你比以前要小了很多。”
他站在床头,看着她纤细的脚踝和露出的两条胳膊,短促的笑了一下。
这个人认识她吗?听声音好像有些熟悉,良寂视线往下,透过纸巾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也对,你身体越小记得的也就越少。”
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状态,声音有些怅然。
良寂感受到他有些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问:“你是弋离巡的什么人?”
“倒不如问问我是弋柚的什么人。”弋明德拄着拐杖慢慢坐在一旁,纯粹的注视着她,“不过你已经忘记她,更不可能想起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