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笑着接下,“很用心的礼物,我很喜欢。”
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来得急没准备饯别礼,下次……一定补上。”
白荷摇了摇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不用。只盼阿姊能多写些信寄到宫中,可好?”
“好啊,当然好。”白伊满口应下,“我若有机会去见山川大河,去吃荣国各地美食,一定都写信告诉你。”
她又补充道,“不仅写,还要给你画下来!”
白荷掩嘴一笑。
她只盼能凭此挨过宫中的长夜与明月。
白九霄和李若也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白伊便问了几句。
“嫁过去过得可还好?”李若望向女儿。
“回母亲,还算安稳。”白伊在父母面前,不敢再没大没小。
白九霄斜睨她一眼,“可别又偷着读书,将军府不比家里,我顶多打你一顿,宋寒松却可以休了你。”
白伊低头乖巧道,“女儿很安分。”
心里想的却是:姑娘我现在读书都是明目张胆的读。
白荷在一旁默默无言。她习惯了家里人总是围着白伊转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自己这个姐姐,生来就该被瞩目。
她只是躲在众人后边看着她,目光隐晦而向往,疼又欢喜。
她与她最大的缘分,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其余,讳而不言。
再聊不过三两句,白伊称府中有事要回去了。
白荷知道,她是不堪忍受父亲的低沉和母亲的盘问。
草草告别便要离开丞相府。
“阿姊……”白荷下意识叫出了声,自己也是愣了愣。
白伊回头看她,绽放一个微笑。
这样轻易的,白荷红了眼眶。
这十多年来漫长的孤寂啊,都是被这样一个笑温热些许。回首花树如盖,阳光明亮微凉,到底是无缘了。
白荷轻轻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她背后是花间亭台,身前是重重宫墙,这一辈子,无非是困在这儿,或者困在那儿。
有鸟在黎明的笼前飞过,歌唱远方花开花落。流光瞬息,却甘甜,回荡悠扬。
白荷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阿姊,你不要懂。你千万不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