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山在白伊闺房前背着手踱步许久。
“几天了这都……”白问山嘴里嘀咕,一脸焦急。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门。
“那宋寒松要是不肯娶,我把他绑过来成亲就是……”白问山话刚出口,本以为会看到自己妹妹茶饭不思一脸憔悴的模样,谁知她正一口一个塞着点心。
白伊鼓着嘴,眼睛瞪得圆溜溜,费力地下咽。
“合着你几日躲在闺房,全是因为懒?”白问山脸气黑了,嘴里也开始阴阳怪气,“很有食欲嘛。”
白伊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你听我狡辩”。
“我这几日在思考对策……”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不容易有办法了,饿极了就没顾吃相。”
说得好像你平时有吃相似的。白问山心里嫌弃。
“什么对策?”他问。
白伊站起身,说起正事时脸色不再嬉闹,“劳烦阿兄替我找两只兔子,一公一母。”
白问山皱了皱眉头:“给宋寒松?”
白伊摇头,“给宋夫人,阿兄交给我就好,我去趟将军府。”
白问山纳了闷,难道江湖传言宋夫人喜欢吃兔肉?
不过从长辈下手确是个好思路。
白伊脸色凝重,深吸一口气。
待白问山走后,她找了一柄素扇,在上边画了两只跳脱的兔子,写了几个字。
墨迹晕染,渐干。白伊低头抚摸扇面,牙关咬紧,用力到嘴唇翕动。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少女身着素白衣裙,扫过露华仍重的草叶,湿如云状。
将军府守卫森严,白伊递去被提着兔子和收拢的扇子。
“丞相府嫡女白伊求见宋夫人,还望将物品交由宋夫人手,小女在此等候消息。”白伊低眉行礼,顺从模样。
不知是否因春寒,那单薄的身躯有些弱不禁风。
——
大堂之上,柳常英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轻轻读出了扇上那句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二十几载的隐匿,终有事发之日。一朝明于天下,如坠深渊。
柳常英起身起得费力,一口气险些没顺过来。
她每走一步,心中就突兀地响起几个字: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来人——”她的音色有一刹颤抖,再开口仍是威严声响,“取祠堂的剑来。”
“偏殿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