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第一视角中的爱侣时而伏膝而眠,时而剩林间垂下的衣角,时而藏半张脸猫着手去捞着什么…
画中人活跃而灵动,不羁一方,仿佛连画也束缚不住她。只能捉住她疲累休憩时,软成棉糖乖觉蹭怀的全人图。
每当这时,画的细节格外细致柔和…
希苓看着看着,不觉叹息。
红霞以为奇,实忍不住好奇:“总该和我描述一下…呢?你看到了什么。”
“嗯…我觉得,小袁还是等你恢复视力,慢慢去品…”
红霞听到空气里她弱弱的鼻头抽吸声,问:“你…哭了?”
“没呢。”
希苓的回话已有些鼻音。
她偏偏头,没放弃道:“那你至少跟我说说,它给你感觉呢?就像是哪一首歌给你的感觉。”
希苓认真想了想,回身牵住她的手道:“你知道我没有谈过的,对不对?”
“可有些歌,即使没有经历过,我依然能感受它的悲悸,不甘,难以放下…比如嘉宾,比如你好不好…”
“这次,还像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留下的传神肖像画,定格爱情最美好的时候。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不能将你我分开,纵然爱意汹涌,思念成疾,我总要记得你,找到你,直到我生命曲律中不再有你弹过的黑白键…”
红霞沉默良久,问:“石壁上写的?”
“我翻译的。”希苓乖乖地抿抿嘴角,眼里都是憧憬而热切的星光。
见红霞并不发表意见,只是背身沉默着。
空气又安静一会,希苓后知后觉捂住渐烫的脸,扶住山壁慢慢蹲下来,强镇定吐气道:“那个…我刚刚讲的话,有点难为情…”
希苓羞煞了脸:“请你忘掉一下…”
红霞应一声,山头斜阳移落她长眉上,微乎其微一叹。
而后眉头扬扬,作笑意偏头正声:“咱们继续上路吧。”
“嗯…”希苓也应着,走两步牵挽住她的手臂。
为调动气氛,红霞闭眼商量道:“如果那出山的地方在这,倒适合布阵,青衣不在由你…”
希苓晃晃她的手:“在这么?在这战斗吗?那,这些壁画呢?你不想看了吗?”
红霞慢慢皱上眉头,似乎没考虑这个问题,刚要开口说什么,希苓又道:“而且,总觉得可以遗留下来,有情有义又专一的异族文化火种。”
如果不是回不去,都想立刻做成素材。
“战斗可没那么讲究,姑娘。”
希苓泄气妥协,尽管很遗憾。可毕竟大家都有捉拿计划,她不能光顾自己的心软。
想来,又回头多看了几眼壁画。
红霞知道她的落寞,正想出主意她可以用腕机拍下喜欢的,没成想对方先抛了个问题:
“为什么小袁不想换身体呢?”
因为任务危险都拿出了十二分努力,可小袁看起来总有心事还拖着病体在奔波,这怎么能行。
红霞小小惊讶:“怎么了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知道…”希苓的目光从壁画上回来,略停又道:“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一林了,有点害怕你身体状况。”
红霞淡笑,也伸一只手托住她手腕。
“我现在还不需要她。”
全靠同命符,还能清楚知道对方无事。
“也许不到时候。”
大号拿回以后,有些责任可由不得她思量,一边是她并肩做伴的伙伴,一边是恩师前辈与十多年的仇恨。
当然,希苓会一直没事…
红霞胸中还是沉闷,开口语气尽量轻松询问:“如果,有些事你没法拿定主意,但你的决定又影响很大,你会怎么做?”
希苓“唔”一声,答:“如果是小事就随心吧,摆烂忘了也行;如果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会像你一样问我信得过的朋友或长辈。”
红霞无奈扯扯嘴角。
“还有的时候,我心里已有答案,问来问去就是想出现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大多时候,好的结果我都想要。”
希苓说完,与红霞一块笑。
此处追捕贞羿任务只有他们一方势力,本想忽悠上其他帮手。
可妖兽势力与人族严重割据,人族内部又互相猜忌,和平不是一件容易事。本想写信给五叔与娘亲帮忙商议战事,至少和缓朝堂上的非议,可惜…
人皇病倒的消息已坐实。
朝内暗流涌动,求和割地的声势越高,已波及免舟身上,其设宴毒害将士,肃清异己的惊闻传回京城,即便陛下信重委任,朝中官士仍旧义愤填膺,力求将其召京革职,重重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