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违约金更高。
郑艺兰还太稚嫩没有手腕,她怎么会白给人做助理?
掂量对方几斤几两,再估摸用多大手段,最好是不用手段便能解决了。
她不是好人,也不想和会呼吸的债务建立关系,所以她一边做着表面的善事,一边又毫不关心郑艺兰的心情,后期甚至剥削郑艺兰个人时间让她带疲倦继续工作,定妆照走红毯,赶通告等等,到了对方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
经此次退演一事,郑艺兰的想法也在成熟,以后单飞独当一面也许可成。
与郑艺兰分开后,她才大方揉着隐痛的右手放左膝上,在车上让新司机开去段家。
家里有了不少新人,吴阿姨果然已经不在了,对应的是一名更年轻的管事女仆。
“omega?”
对方答:“beta,如果小姐有需求,我会给您找。”
“……名字”
“小姐叫我小全就可以。”
小全礼貌弯腰。
这估计是段时逍的安排。
段时逍一般没正事便犯浑,这次难道真是单纯找了个正经的女仆?
她让小全去忙,看了时间是工作时间的三点,随即给段时逍打电话,那边果然接通了:
“我们家里新来的……小全,你怎么找来年轻女孩做家务?”
“嘿,养成系。”
“什么?”
那边转正经:“小全的性格很好,抗压能力也不错,适合来咱们家。”
“这样的女生更不能收,何况段景琛马上就回来了,她就算是beta也不行。”段时妤颇烦恼地顶手按头额,提了另外一件事:“吴阿姨是你辞退了吗?”
段时逍语气变得不好:“她自己退了。”
随后又惋惜道:“都怀上了,连咱们的佣人都有了,妹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啊…”
“你要是也能开错房又恰好易感期,哥愿意养白来的妹媳一辈子,再给我小子扯个堂妹当妹妹。”
“……”
他还越聊越开:“多生多好啊,多热闹,独生子女一个人孤零零的,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前阵我朋友被车剐了住院,他是独生子,家里人忙又信不过佣人,正巧还有一个表弟…”
说到这段时逍温声发笑,电话里的男声低沉生磁,和现实里给段时妤嬉皮笑脸的印象不同,她突然意识到对方也算半个准父亲了。
“他表弟不用做寒假作业乐呵呵跑去医院陪人,两人白天双排,晚上烧烤啤酒,朋友出院以后立马开窍去交了女朋友,成家了也有一个伴陪着。”
“结了婚怀了孕抱了娃,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
这“前阵”里面藏了个年的计量单位吧?
“妹,你听懂了哥的意思没?”
段时妤选择性耳聋转话题道:“你婚姻是段景琛安排的吗?”
“我主动追人家的,刚刚拿下我那老子就来暗示撮合,也是巧。千家是国外跨企,在国内没站稳脚跟,段家也打算开拓市场,一来二去便顺理成章了。”
何止不是本地人,本国人都不是。
“她在华都住得习惯吗?”
段时逍短暂反应一会,恍然:“哦,她在这边留过学,日常没问题,但别和她说太绕的中文,她听不懂。”
“嗯。”
“所以呢,你哥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外甥女啊?不开错房那进个医院让个姑娘或者小哥陪陪也行啊,至少发展一下……”
“……”
对方还在絮叨,她纳闷:“为什么你突然对养孩子热衷?”
段时逍发愣,他脑里闪过一些在孕妇科看到的宣传片,不在意地摇头而叹:“啊,你不说我倒没觉得,没想到来年二十五时我会终止从花丛中过洗手不干了,你哥我想来还是有点……”他顿了顿,知道妹妹贯来不喜欢听这些,便戛然而止开玩笑般笑一笑。
“好好对人家,段时逍,好的婚姻和家的份量,值得去兑换到目前为止甚至未来今生所有的不稳定与艳遇。”
“嗯?”
段时妤想到与她额眼贴合的某人,嘴角不由悄悄上扬弧度,肃眼微垂阖,眸色里沉水潋墨,而眼里在一点点变柔和,擦去她眼里的坚硬与漠冷。
她微仰头而含声,在仔细想什么,缓缓想象而悠长道:“家里有人点灯等你回家,你闭眼是她,睁眼还是她,可以彼此做个普普通通的爱情搭子;节假日相约去玩,对方有空也好,没空也没关系,就想看看对方的窘迫或者补偿……像开盲盒的惊喜,她当下的每一种好看表情和嗔怪反应,都是我的,都是关于我们的。”
“我们也可以比朋友更亲密,随时分享彼此的最好……”只能嫌嘴笨,到了后面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无形的欢喜,这远不如关系确认后她想要说的话。
她还在想词,段时逍插话道:“妹,这不像你啊……恋爱了?”
才惊觉真不像平时的自己,她顶多只会劝段时逍对人负责,怎么会凭空冒出那么多想法?
“家宴带来一起吃饭吧。”
段时妤没应,根本不想把自己近来的状况透给段景琛,也有意不想让顾澜之看到她家的情况。
这中间有好长时间要忙,不然先打电话联系?
不久挂了段时逍的电话后,滑去手机的桌面便见到了今早对方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