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埃文斯对着陈高飞和马来工友站的方向小声喊了一声：“上船！”
几个人趟进海水，顺着木板爬上船。
船里挂着几个瓦斯灯，发出“嘶嘶”喷气的声音，火苗闪烁着比较明亮。
船老大身后站着两个船员，紧张地拿着枪。
船老大看见他们上来，用明显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问道：“谁给钱？”
埃文斯是个白人，听不懂普通话，于是转头问陈高飞：“他们说什么？”
陈高飞翻译成英文：“他们问谁付钱给他们？”
工头笑了，指了指自己，然后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看了白人埃文斯一眼，走到瓦斯灯下，撕开油纸，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英镑钞票。
船老大数了一下，露出笑容，说道：“可以搬了！”
陈高飞对工头用英语说道：“可以搬了！”
工头挥挥手，上船的几个马来人走到后仓，掀开油布，一个接一个的扛起麻袋，顺着木板走下船，在沙滩上走了一段路，将麻袋小心地放在了一辆卡车上。
工头一直忙着数着搬出的麻袋，没工夫闲聊。
那个船长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和陈高飞聊天：“你的中国话很标准啊！你是哪的人？”他的普通话发音很不准，以致于陈高飞要集中注意力听。
“哦！我是幸福岛的人！”陈高飞根本就不想费力撒谎。
“幸佛岛？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是在哪啊？”
“呃一个小海岛，一般人都不知道！”陈高飞笑了起来。
很快，麻袋就搬完。
工头放松下来，拿出香烟，分发给船老大和其他两名船员，大家气氛一下融洽起来，经过陈高飞翻译，聊了一会。
第二天。
仓库里只剩工头埃文斯和陈高飞等着老板来验货。
大胡子胖子菲利普斯叼着雪茄，慢悠悠扶着楼梯，下到地下仓库。
“我的这两条老腿，不行了，一下楼梯就痛！”菲利普斯抱怨着。
工头赶忙上去扶住老板。
菲利普斯摆摆手，不让他扶。他走到这些麻袋面前，打量了一番，说道：“埃文斯，打开一袋看看！”
埃文斯拿着一把匕首，挑开了一个麻袋，里面的海盐有点受潮，一坨坨的掉了出来。
埃文斯用手在麻袋里掏了一会，掏出一个黑色油纸包裹的方形物，递给了老板。
菲利普斯拿过匕首，划开了油纸，他用匕首挑出一块灰色的软软的，好像污泥一样的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对工头埃文斯说道：“不错！很纯！”
陈高飞大脑里并没有灌输过类似的知识，在后来的生活中也没见过这些，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菲利普斯和埃文斯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你做好你的翻译，就好！”菲利普斯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那些麻袋，“有时人手不够，你也得帮着搬！”
“我花钱买了你，你必须还债啊！”菲利普斯说道。
“我”陈高飞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