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冉老师不往下说,他追问一句:
“猜测什么?”
“猜测根本就没有人举报溥王爷是敌特,是有人贪图溥家女儿的美貌,利用手中职权演了一出戏,溥家女儿为了救父亲不得不就范,羞辱她的应该有十一人。”
王一昊恨得咬牙切齿,跺着脚狠狠地骂道:
“可耻!该死!”
冉老师怔怔地看着他。
整个世界都是苍茫的白色,朵朵雪花飘到王一昊面前,他伸出手接住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里融化,就好像亲眼看见溥格格的倩影在眼前渐渐消失。
善解人意的冉老师调侃他:
“想不到,你还有正义柔肠的一面,我当时听说了,也难过了好久,实在没办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又没有泄愤的办法。”
“我?正义柔肠?”王一昊瞬间镇定下来,将手揣进衣兜,缓缓往前行:
“其实,我也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冉老师看他一眼,抿嘴一笑: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像一个天外来客,你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
他诧异地看着冉老师,耸耸肩,却无言以对,不知自己哪一个方面让冉老师有这么一个错觉。
冉老师边走边说:
“你的眼睛很清澈,又有一点迷茫,好像走到十字路口,不知朝左还是朝右。”
王一昊回想穿越到1962年的所有际遇,不仅仅那一天,直到现在也很迷茫,一会儿是王长安,一会儿是王一昊。
“这种神态容易引起女人的好感,”冉老师再次调侃他,“也就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他知道冉老师对阎埠贵的话听进了心里,不由得忍俊不禁:
“你甭听阎埠贵瞎说,他想把他儿媳妇的妹妹介绍给我,但是吃了一顿饭以后,还是算了。”
“怎么一顿饭就算了?”
冉老师的表情相当好奇。
他耸耸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如果我说了,你会嫌弃我小器,但我确实就是不舒服。”
他索性将阎家算计他半月工资和粮票的事托盘而出:
“这个女孩仗着长相不错,全然不具有同理心,眼睛长在头顶上,她妈妈也是拿腔拿调,不好相处。”
冉老师只是笑笑,不赞一词。
不知不觉快到冉老师家门口,冉老师放慢了脚步,不时讪讪地看着他,他也怕遇到冉老师的家人造成误会。
但是,他还有一个疑团未解:
“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我听有人说,雪夜屠夫去年被抓了。”
冉老师扑哧一声笑出声音:
“你和我一样好奇,我能不能说一句:且听下回分解?”
王一昊淡淡地笑了,向她微微一鞠躬,正准备走,冉老师叫住他:
“你等一下,我还是告诉你,报社也在关注这件悬案,很多人共同努力,就是找不到证据,但是和溥家有关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不可能报仇的王爷,因为他已经疯疯癫癫了,还有一个就是溥小姐的男朋友。”
“所以,他被捕了,雪夜屠夫的案子完结了。”
冉老师摇摇头,面色凝重地告诉他:
“他从溥小姐跳楼的地方跳下去了。和溥小姐在九泉之下结成了恩爱夫妻。”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比祝英台和梁山伯还让我感动。”王一昊耸耸肩。
告别冉老师,拐进一个胡同,他背着冰冷的影壁,慢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