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的床上,枕着胳膊,可再也睡不着了,王长安喜欢运动,经常出大汗,喜欢沐浴后裸睡,王一昊并不喜欢运动,但他却对布料过敏,也要裸睡。
两个人居然殊途同归。
只是,未出事前,脑子里没有诊断书的印象,刚才突然冒出来了。
难道自己潜入的身体,并没有将记忆如数交给自己?
他有所隐瞒?
有什么隐情?
到底隐藏了多少?还有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这一番反问,脑子没有任何回应。
真他娘的稀奇了,除了饮酒断片的记忆,毕业后的所有生活都是空白,他甚至不记得毕业典礼。
北大、清华、钢老三,这三所全国最知名的大学,而自己就读北京钢铁学院,没有继承爷爷和爸爸的衣钵,继续保家卫国。
问题来了:钢铁学院七月份毕业,但自己失去了七月后的所有记忆;钢铁学院培养的学生不超过一万,均在合国各钢厂担任要职,而自己来了红星轧钢厂,在钳工车间当学徒工,算不算流放?
不合逻辑。
回想起报到的那一天更诡异,自己上了爷爷的军车,爷爷妈妈和爸爸妈妈并排站在一起目送,眼里有太多的含义。
更他妈离谱的是,自己读书的三位宿友竟然杳无音讯,都把自己给忘了。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他喃喃自语,“王一昊,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不敢让我知道?是男人敢做敢当,马上滚出来,给老子解释清楚。”
骂不抵用,王一昊不给任何解释。
他往自己脸上抽了一记耳光,“王一昊,你大爷的,老子不给你背黑锅,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藏起来?”
这一耳光抽疼了自己,狗日的,所有的痛都要自己来承担。
算了,算了,说不定他也正在精疲力竭地扮演王长安,被王子诚算计早生贵子。
睁着眼到天明,眼看时间不早,站在洗衣槽洗洗涮涮,掂量着昨晚四人商议已出方案。
准备去上班,一大爷和秦淮茹相继路过他身边,谁也没提昨晚耍流氓的事情。
难道他们想明白了?
他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毕竟,秦淮茹不够聪明,但易中海是老狐狸,他摸不透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动手,正如同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也不会掀风鼓浪。
烦心的事,谁也不想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这群聒噪的乌鸦一般见识,真的浪费时间,以目前的科技发展以及经济思路,对钢的利用仍处于原始粗暴的状态,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他是从2023年来的,亲眼所见,地球已经欣欣向荣,国家正在向超级大国靠拢。
许大茂经过中院,对着他吐出恶心的大舌头,扑扑扑地啐三口,“呸呸呸,狗娘养的,没一句真话。”
隔着两米远,都闻到唾沫星子的腥臭味,狗东西连牙也不刷就去上班。
左脸赫然三道又深又长的血丝抓痕,王一昊嘴里还有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叫道,“许同志,我有药膏布,要不要贴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