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于丽,他还没从疑惑中走出来,秦淮茹鬼魅般地站在门口。
女鬼恶脸还不可怕,最怕的是恶鬼浮着假意的微笑,要不是和贾家打了这几回烂交道,还真的被她的笑容和相貌蒙骗过去。
“一昊,这两天,我才有时间照顾棒梗,问清楚具体情况,姐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都怪我,”说着,秦淮茹哽咽了,吓得王一昊马上跳起来,“过去了,不提了。”
“我刚刚死了丈夫,进轧钢厂当学徒工,实在没有时间管教孩子,”秦淮茹一抽泣,王一昊更是纳闷,拜托,你丈夫不是我害死的,来和我诉什么苦?
“这,这个呀,”王一昊摸摸后脑勺,“各安天命,谁也强求不得。”
“亏得院子里都是好人,知道我不容易,这家帮一点,那家帮一点,不然全家都饿死了。”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泪,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他妈的,帮你就是好人,不帮你,岂不就是坏人?
继而,他想一想,家家都帮,我没有成家,光人一个,那就不算一家了。
秦淮茹往房子里头走两步,开始替他整理床铺,他想阻止她,又不敢碰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奶汁味。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能照顾自己,”王一昊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心想,还是别沾上奶味,否则说不清楚。
秦淮茹麻利地清理着房间,还掸一下窗帘才走了。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越发相信俗语,毕竟几千年的文化智慧,都是有来历的。
他不指望和秦淮茹做好邻居,狗改不了吃屎,相信秦淮茹改好,她家又没有如来佛,可以成功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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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钳工车间埋头学到十一点钟,还抽空指点了一下马师傅,完了,直不起腰,脖子又酸又痛。
不经意地扭扭肩,两个年轻小伙子一左一右站在秦淮茹的工位,借着干活,不时地蹭着秦淮茹的身体。
她也毫不避忌地左右逢源,在两个小伙子中间如鱼得水。
王一昊突然替傻柱悲哀,越发觉得傻柱自甘下贱不是讨厌,是可憎。
钳工车间的男工友帮她干点重活和技术活,都要揩点油,趁机上下其手,占点便宜,而他妈的傻柱就图了个嘴巴痛快,图帮他洗几件破衣裳。
脑子缺根弦。
已经无药可救。
他暗地里更加瞧不起傻兮兮贱兮兮的傻柱,每天饭盒都被秦淮茹拿了,有事也得傻柱帮她担着,为一个残花败柳的老娘们,值得么?
说他不聪明,骂起人来,连许大茂也接不上嘴,三位大爷也够呛,说他聪明吧,秦淮茹的那点把戏,硬是看不明白。
午间,打饭排成长龙,秦淮茹直接插队到了一个男工友前面,后面的人起着哄,“秦淮茹,不准乱插,要插就来插我。”
“谁让你的体位不好,你要是站前面,我就来插你,就怕你不经插。”秦淮茹笑着回头调侃男工友。
她身后的男工友往前站一步,紧贴着她的后背,站在男工友身后的王一昊假装看着脚尖。
好怕,她看见自己,然后插在自己前面,再说一句,“王一昊,我能不能插你前面?”
那就真的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