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他端着饭盒孤独地坐在角落,马师傅打了饭,坐在他对面,吃了半盒饭,才慢条斯理地说,“厂子人多,你刚毕业,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关系,尤其你住的院子,不然以后会难过。”
不是以后,现在就难过。
王一昊瞟瞟马师傅,“这么快,你也知道了?”
“你年轻,大学毕业,喜欢你的女孩多的是。”马师傅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跟什么?
王一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穿越1962年,满打满算也就两天,和姑娘有什么干系?
不过,虽然喊一声师傅,毕竟还不熟络,还不敢心心相映,也就少说为妙。
一大爷中途前来叮嘱马师傅,“老马,小王是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你负点责,把所有的知识都教给他。”
王一昊感激地看着一大爷,自己的眼光未错,这个一大爷确是公正无私。
下班途中,职工们基本穿着灰蓝色的衣服,王一昊穿着教授老妈在英国留学带回来的belstaff机车茄克,虽然有些年头,但配上白衬衫,仍然可以耀亮一条街。
要走群众路线,可是灰蓝色实在太难看了,虽然他也看不上这一件茄克,和2023年的服装相比,实在俗套得无以复加。
沿途,不少职工对他指指点点,估计都在议论这一件皮茄克,他也不太在意。
60年代能读完大学,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穿一件皮夹克不过份。
刚到四合院前院,还没下自行车,从旁边冲出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直接倒在自行车上,王一昊一时不备,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唉唷!唉唷!”男孩尖声大叫。
王一昊吓得赶紧去扶男孩,男孩死死抱住自行车龙头就是不肯放,“唉唷,撞死我了,疼死我了。”
棒梗!
以前老听说碰瓷碰瓷,今天算是遇到碰瓷的了,而且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他想也没想,这么不争气的泼皮无赖,一个巴掌呼过去,不知是他力大,还是棒梗人小,一巴掌呼得嘴巴鼻子都是血。
棒梗被血吓得撕心裂肺地大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贾张氏从中院冲到前院,“好你个臭外地的,你撞我孙子,还敢打我孙子!”
说话间,棒梗已经躺在地上,抱住了王一昊的腿,脸上的血迹往他的裤脚上蹭,王一昊要应对贾张氏,还怕踩着地上的棒梗,狼狈至极。
这一次,三大爷先回来,三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三大爷简单听了一下,“那可不行,马上带孩子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可以。”王一昊淡定地答应了,妈的,碰上这个二货,只能认怂,再说,棒梗受伤不重,但满脸都是血,给钱了事,懒得烦心。
“给钱,我们自己去。”贾张氏朝她摊开手。
王一昊看着贾张氏脸上的横肉,心想,这个老太婆心知肚明,明知孙子讹自己,也要替孙子兜着。
但确实自己呼了他一巴掌,见了血,不赔钱也说不过去。
做人要讲道理,不能因她是泼皮无赖,自己也就和她一般见识,该打的打,该赔的赔。
他掏出炼钢工人五元钱,“去吧,做个全面检查,记得带回医院发票,才知做些什么项目。”
一念之间,他已有后手。
让她拿医院发票,就有据可查,若是日后反咬自己一口,也能凭票说话。
贾张氏的两块横肉跳跃得很来劲,一把抢过钱,扶起棒梗,棒梗朝贾张氏使了一个眼色,“等妈回来,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