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甲木迷茫的时候,猛然,脑壳里响起炸雷一样的嘶吼。
一个声音不停的重复着!
‘他们都吃了!来,抠嗓子,抠嗓子眼啊。’
‘吐出来,让我来解决他们!’
几分钟前的所有回忆,嗖的一下全部同时展开。
一段段画面,就像玻璃碎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扎进了陈甲木的脑子里。
院子里的人看见陈甲木双手抱着头,全身颤抖,双眼血红血红的,面目狰狞的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
家丁吓的瑟瑟发抖,仿佛在地上这位癫狂的爷,随时可能忽然扑向自己。
有几个反应过来,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就在此时,陈甲木仰天长啸,七孔喷出无数的虫子,如蝗虫一样射向天空,虫子细小蠕动着,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把整个院子笼罩起来。
光线一下子全部暗了,几个家丁抬头望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尺的虫子雨,半圆越缩越小,眼看着就要把所有人淹没了。
有人已经吓的鬼哭狼嚎了。
百丈和尚叽叽歪歪的开始念经,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虫子的威力他们是见过的,顷刻间就可以把人啃个精光。
陈甲木就像一个喷泉一样,站在院子的中心,抬着头,嘴巴里不断的喷射虫子,他那明明不是很大的肚子,怎么可能装的下这多么多遮天蔽日的细小虫子。
有人跪下不停的给陈甲木磕头,有人抱在一起绝望的等死。
虫子圈越来越密集,范围越来越小,满院子酣睡的宾客是幸运的。
他们或许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消散,至少没有什么痛苦。
一直跟着陈甲木的黑驴子嘶吼起来。
“按~~嗯按~~!”
驴子疯狂的原地奔跑,啪的一声,震断了脖子上的缰绳。
那双驴眼竟然泛着泪花,打湿了左眼角下那一抹红色的鬃毛。
驴子冲到了陈甲木身边,鼻子喘着粗气,在陈甲木脸上蹭来蹭去,一条湿哒哒的舌头不断的舔着陈甲木的脸。
驴子很聪明的避开的陈甲木还在喷射虫子的口鼻。
……
医院,或者说是特殊医院。
陈甲木在被锁在床上,疯狂的摇晃着身体。
床被震的哐哐当当的响。
四五名医生手足无措的观察着一切。
已经给他超量用了五种不同种类的镇定剂了。
一名医生盯着电脑显示屏,额头冷汗滚滚。
他声音急切的说道:“心率270次/分!天呐,他还能活着。”
“血压高压490mmhg!”
“快,给他推五针肾上腺素!!”
主治医生着实无法理解这一医学奇迹。
全透明的玻璃门外,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面容冷峻,穿黑西装的刚毅男人站的笔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房间内医生们的“手忙脚乱”。
旁边站着一位女人,已经哭花了妆容,厚厚的粉底被眼泪打湿,混合着眼角下独有的泪痣。她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双手扶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嘴巴绝望的一张一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