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林子还是有些清冷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回荡在山林之间。
眼前是一堆熄灭的篝火,大伙早就醒了,看陈甲木睡的香,没好意思喊醒他。
晃晃悠悠的,陈甲木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慢慢清晰,目光关切的围坐在自己身边。
“小师傅,给。”赵娥递给陈甲木一根黄瓜。
“哪来的?”陈甲木接过来,在自己脏衣服上来回蹭蹭,三口两口就解决了。
确实又渴又饿,饥肠辘辘。
“傻春发现的,那边还有。”陈甲木顺着赵娥手指的方向,看见傻春高大的背影,脖子上骑着小赵娜,稚嫩的小手帮着傻春一起摘野黄瓜,破布做的背包鼓囊囊的。
傻春听见这边有动静,笑呵呵的小跑着回来。小萝莉双手扯着傻春的头发,险些被跌了下去。
傻春两只大手捧着七八根黄瓜。头上的小萝莉小手握着一根,伸的老长。
“大哥哥,给。”陈甲木第一次见小女孩露出孩子应该有的笑意,他又环顾大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陈甲木接过黄瓜,大吃特吃起来。
“你们也吃啊。看我干什么。”
干巴老头站了起来,啪啪屁股“小师傅,咱们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睡的时候大伙商量过了,一致听你的。”
陈甲木坐直了身体,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又看了看几个人。
“我叫陈甲木,小名甲子。你们叫我甲子就行。”
“甲子哥。”小萝莉欢快的叫了一声。
赵娥默默念了几声陈甲木。
傻春挠挠头干笑不说话。
白脸书生模样的青年对陈甲木鞠了一躬“甲子哥,大伙好,我叫敖丙,大东湾人士。负笈游学路过西灵国,在山下的庄子遇到了麻匪,给劫来了这里。”敖丙介绍完,坐了下去。
敖丙?陈甲木感觉名儿好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干巴老头嚼一口黄瓜说道:“老汉大名吴平安,东唐国人,跑了半辈子江湖,年轻的时候也称得上行侠仗义。你们叫我老吴也行。”
陈甲木挑起眉毛,脱口而出:“东唐国,西灵国这还分国呢?”
吴老头啧啧一句“年轻人不懂了吧,东唐国、西灵国、南召国、北庐国。白鹅山这地界忒他娘的邪性。”
陈甲木默默的记下,对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份了解。
天彻底亮了,林子里也没那么瘆人了。几个人找了条小溪,简单的洗吧了一番。
眼瞅这白鹅山不小,光吃黄瓜也不是个事。
“你们看到昨天庙里那个狐狸脸和尚了吧。”陈甲木坐在火边,烤着衣服。
赵娥他们想起昨天的画面,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直沉默寡言的敖丙开口道:“那东西我听说过,昨天也是第一次见。”
“那是个什么东西?”
“以前听家里的老人说,和尚坐禅若是动了歪心思,会修成野狐禅。”
“野狐禅?什么意思。”
敖丙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
精神病院,赵护士交接完班,换好便装。在电梯口碰到了陈淑芬,也就是陈甲木的母亲。
陈淑芬穿的很时髦,带着墨镜,浓妆艳抹,身段保持的很好,乍一看和赵护士年龄差不多。
陈淑芬远远看见赵护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迎上来,摘下墨镜,左眼角下有一颗明显的粉色泪痣。
“小赵,小赵。”陈淑芬声音有些急切。
“陈阿姨,甲子刚醒。”赵护士停下脚步,见到陈甲木的母亲来医院看他,脸上竟然透着淡淡的喜悦。
“我就不进去了,你也知道我娘俩不对脾气。阿姨这次来,想拜托你件事。”陈淑芬脸色很难看,黑眼圈重重的,感觉像是失眠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