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意离开后,叶阮行至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几道精美点心,不由有些怔愣。
这其中有两道是她前世最喜欢的。
想是叶嫣告诉过君离,他便买了来哄她,当然,是哄骗她嫁入景王府。
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还能被喜欢的人这般珍视,她当时还感动的不行。
“半夏,冬青,现下无外人,你们也坐下尝尝这醉仙楼的手艺吧,我吃不下!”
半夏高兴的答了声谢谢小姐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冬青却没有动作。
“小姐,主仆有别,奴婢怎可与小姐同席?”
冬青有些惶恐,云府虽不曾苛待下人,但这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
叶阮见半夏听了冬青的话,伸出去拿糕点的手顿时不好意思的收了回来,不由有些好笑,亲自拉了冬青过来在自己另一边坐下。
“你原来在云府也是得脸之人,这番也是因为我才离开自小长大的云府,如今你与半夏便如同我的左膀右臂,人前恪守礼仪就好,私下里不必如此拘谨。”
“小姐,冬青知道了。”
叶阮见她虽迫不得已随她的手坐下,口中也道好,手却不曾动,便夹了一块糕点放与她跟前的碗碟之中。
“尝尝吧,你就当这是命令”
冬青犹豫了一下,只得动了手。
叶阮见她小口的吃着,不由露出了浅笑。
半夏见冬青动了筷子,便也笑眯眯的吃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长意再次走了进来。
“叶大小姐,请随我来。”
冬青和半夏正欲起身,却被长意制止,叶阮示意她们安心便随长意走了出去。
长意带着叶阮由一条暗道行至三楼一个房间。
两人进入房间后,长意便带叶阮行至墙角,将一枚铁制月牙形状的东西嵌入那雕刻的屏风之上。
然后,一个三指大小的圆形的小洞便在墙上凭空出现,墙对面似是被纱幔挡住,虽模糊,但却依稀可见房中一切。
叶阮心中骇然,她记得这醉仙楼是君离用来敛财和打听消息的,怎么如今看这架势,竟是属于景王?
难怪上一世君离一直摸不清景王府的虚实。
叶阮还想说什么,长意便示意叶阮噤声。
不过一会儿叶阮便也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叶阮小心的朝那洞口望去,果然看见君离和叶嫣二人。
“君离哥哥!”
一关门,叶嫣便含羞带怯的唤了君离一声,将脸上的面纱取下。
今日叶嫣着了一身素色衣衫,脸上有些病态的白,只是双唇似是不点而朱,衬得她愈发惹人怜惜。
君离看见她面纱下的脸也有些动情,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嫣儿,这才几日未见,怎的感觉消瘦了些?”
叶嫣闻言回抱住了君离,小声道:
“云姐姐死了,嫣儿虽为了王爷做了违心之事,只是心下终究愧疚难安,这几日都跪在家中佛堂为雯姐姐诵经祈福,斋戒抄经,希望雯姐姐能原谅嫣儿。”
君离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你心善,只是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苦,那云雯病痛缠身,原也是活不长的,我们这也算是提前帮她解脱了了!”
“可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嫣儿心里好怕,也怕王爷觉得嫣儿心狠,对嫣儿生了厌恶之心”
说着叶嫣伏在君离胸口低低啜泣起来。
“胡说,这事是我与母亲的意思,若非你真心心系于我,又怎会愿意为了我手染鲜血,去做这些事,我又不是那不识好人心的蠢人。”
“可是外间的流言传的好难听,嫣儿不知以后该如何自处。”
想到京中越来越离谱的传言,叶嫣心下难安,前日连父亲也知晓了,她只道宣王会处理妥当,才稳住了他。
君离笑了笑。
“你放心,那李姑姑有一族亲,曾经与云府小公子有过过节,明日他便会自行去府衙认罪说是他窜使李姑姑行报复之举,这流言要散去如今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