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替云雯施完针再次回到正堂时,江太医已经开始查验屋中物品,君离则带人出去封锁府门。
叶阮瞥了一眼堂中正坐立不安的叶嫣,径直走到江太医身边。
“江太医,查得如何了?”
江太医摇了摇头,因着方才在东房内发生的事,他对叶阮还算客气。
“云大小姐今日贴身穿戴过的衣物及饮用过的茶水食物,我都查验得差不多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叶阮看了一眼一旁笄礼所用的托盘。
“太医可查看过这些钗环梳子?我听师傅说,人的头顶也有很多关键的穴位,这些物品虽不小,却也是有可能的。”
江太医点了点头。
“叶大小姐说的不错,只是我尚未查到那处!”
叶阮顺势应声。
“不如我来帮太医一起?”
“如此甚好!”
远处,叶嫣看着突然走进堂中叶阮,更觉如坐针毡。
旁人不知道,她心中却清楚的很,叶阮的师傅可是神医苏木!
昨日她灌醉她,不仅是为了代替她方便向云雯下手,更是怕被他瞧出什么端倪,可她今日怎么醒的如此之快?
方才她趁人都去了东房特意留在堂中,想将那证据清理干净。
可她还未靠近那证物,便被云府二公子云戈所阻拦。
那二公子极为难缠,句句话都很客气,却让人无从反驳,她只得退了回来。
如今那证物……可还在堂中!
她将目光移向嘉贵妃,却只见她仿若没事人一样稳稳坐在那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嘉贵妃不会见事情暴露,便推了她出去吧!
她的手不由握紧了一旁肖氏的胳膊。
“母亲……”
肖氏见叶嫣心神不稳,忙拍了拍她的手,悄声道:
“你镇定些,别让人瞧出端倪,宣王殿下定会为你想办法的。”
“母亲,三叔不是说这药极为隐秘,若非提前得知,不会被人察觉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她就是听信了三叔和母亲的话,以为十拿九稳,这才亲自动手的啊!
肖氏毕竟年长,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安抚叶嫣道。
“我也不知,只是事已至此,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东房的门打开着,叶阮远远的看着堂中窃窃私语的叶嫣和肖氏,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可是,她要忍住!
如今,父亲知晓叶嫣与君离的关系,早已投靠了君离,并将叶府全权交予肖氏之手,对声名狼藉的她极为厌弃。
整个叶府,包括她院中的下人,除了半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就连他唯一的弟弟叶祈宁如今也被蒙在鼓里,对肖氏和叶嫣极其信赖。
现在,还不是直接和她们撕破脸的时候。
她将那托盘中的东西拿在手上一一过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把梳子之上。
“江太医,我瞧着这梳子的颜色似有些不匀称,太医可能对女儿家的东西不熟悉,一般这种材质的梳子不会做成这般颜色的。”
江太医忙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梳子,思索片刻,命人拿来一杯清水将梳子放进去,很快,那杯中之水竟然出现了淡淡的褐色。
叶阮惊声道。
“太医,这附腑草的汁液,不正是褐色的吗?”
江太医也有些激动。
“是了,是了,正是此物!”
“事不宜迟,太医快去告知舅舅吧。”
江太医点了点头,忙出了东房门去向云邵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