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晨想通了其中的玄窍，“所以说，九九莲并非是好心地让修士们进入云山，而是为了吸食修士们的血肉，以滋养自己让自己生长。”
沉烬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看来这个少女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脑子虽然异于常人，但也不笨。
“九九莲与修士，互相利用，互相制衡，活下来的修士得到九九莲，而死去的修士，则成为了九九莲的养分。”
纤晨补充道：“而且九九莲一百年才开那么一朵真花，真花的序号也不确切。
这样一来，即便第一朵就是真花，只要拿到了真花的人不说，其他修士仍会来云山，寻求那朵真花。
最后又有十个八个的成为九莲的养料。这九九莲，心思够缜密的呀。”
沉烬面无表情的颔首，只是顶着一张没长开的小脸，他这个动作做起来，和他的小小的身材还有婴儿肥的脸蛋极不协调，只会让纤晨觉得好笑。
不过为了表达对师兄的尊敬，纤晨还是十分克制的忍住了笑。
沉烬给两人裹上了一层灵力罩，来到了山脚下。
而下一秒，纤晨就目睹了一个修士被红流吞噬的全过程。
那红色的流体像有了意识般快速流到修士的身旁，然后从修士的皮肤、口唇、眼鼻等地方，一溜烟地钻进了修士的体内。
修士奋力想排出红流，却没有丝毫作用。他的内脏被红流蚕食干净，然后是血肉、皮肤。
纤晨只看到那修士的皮肤如同一个漏气的人形气球般瘪了进去。
最后红流一边从他体内钻了出来，一边把剩下的皮肤吞噬得一干二净，一点也没有浪费。
修士仅剩的骨头从红流中掉了出来，“咔哒”一声落在了雪地上，那骨头干净得像是被风蚀过了一样，不多时又掩埋在了风雪下。
“这不就是修真界版超临界流体吗？”纤晨忍着恶心仔细观察后，突然联想到了物化方面的知识。
她压了压涌上嗓子眼的吐意，缓了缓呼吸，开始分析。
超临界流体粘度和扩散系数接近气体，而密度和溶剂化能力接近液体。
笼统来讲，可以将其看做是是一种稠密的气态。
其密度比一般气体要大两个数量级，与液体相近。它的粘度比液体小，但扩散速度比液体快约两个数量级。
因此，它具备了较好的流动性和传递性能，后来也被用于天然产物的萃取中。
虽然这所谓的红流看似诡异、神秘得令人恐惧。
但是事实上，它也不过是搭载了九九莲意识，加强版的超临界流体罢了。
概念上来讲，温度和压力都在临界点之上的物质状态归之为超临界流体。
换句话说，超临界流体依赖于特定的温度和压强。
那么只要使得红流附近的温度和压强下降，就可以使得红流变成液体或者气体，甚至是固体！
纤晨越想越兴奋，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的话，那她拿到九九莲的概率就增加了。
纤晨为了以示自己的尊敬，蹲了下来，和自己的便宜‘师兄’平视道：
“师兄，你能不能把红流所在范围内的气体抽走，且在抽走的同时不让气体重新进入红流所在的范围内？”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不过沉烬还是听懂了，“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还得师兄你验证过后，我才好解释。”
男孩挑挑眉，内心也好奇了起来。他挑了离两人距离比较近的红流的一部分，用灵力罩住了红流，然后把灵力罩中的气体抽了出来。
他分明没有碰到红流，但红流竟随着他抽出气体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稀薄”起来。
“师兄，你再试试把灵力罩中的温度降下来。不过云山的温度本来也不高，要想降下来可能有点难度。”
沉烬点头，尽力把灵力罩中的温度降低了些，而红流竟是变成了一股细小的水流。
纤晨眼睛亮的惊人，“看来我猜的没错。如果压强和温度再降下来，那么这所谓的红流就会结冰了！”
温度沉烬是听得懂的，但压强这个词他却是没听说过。
“你是怎么知道抑制红流的方法的？压强又是什么？”
纤晨有点为难地挠了挠头，“就，一个是大学的知识点，一个是初中的知识点。师兄想知道原理的话，得学学初中两年高中三年的物理，然后再学一下大学的物化才行。”
纤晨心道：先不说高中和大学了，修真界人均九漏鱼，她真的很难解释清楚呀。
“罢了，此事有时间再说也不迟。其他修士快来了，我们也该避避锋芒了。”
“我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两个修为不怎么样，还是得用脑子取胜。”
沉烬满头黑线，“修为低的是你不是我，再过不久我就化蝶境界了。”
纤晨瞪大了眼睛，“啊，原来师兄你的结茧境界说的是结茧九阶吗？我一直以为是结茧初阶呢。”
正常人谁结茧九阶会说自己结茧境界呀，这就不是让人觉得你才进入结茧境界吗？
所以一定是师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