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尊。那弟子稍后再来请教师尊吧。”
纤晨临时改变了主意，将请教与洗漱的顺序进行了调换，她需要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想浑身脏脏地去问师尊。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换洗的衣服后去了师尊说的温泉。
绕过几丛粉白娇嫩的芍药，衣袖拂过开满花枝的蜀葵，掀开层层暗金色的纱幔，水雾朦胧的温泉映入眼帘。
少女光着脚丫踏进泉水中，水汽弥蒙间只窥得几寸莹白的肌肤。
而原本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几件衣服在温泉，想要去拿回来的仙君瞬移至温泉旁后愣住了，他赶紧收回目光，转过了身。
纤晨疑惑地转过身，却只见几根朱红圆柱。她心道刚刚那突然有东西靠近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而在圆柱后连忙隐住身形的沉烬还没回过神来。
修为越高，神识越强，若是想记住着什么，又或是无意间看到了什么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事物，自然是能记得一清二楚了。
故而即便他想忘掉，脑子里还停留在了少女纤浓有度、霜肤桃靥的那一幕。
沉烬一时脑子有些乱，也忘了可以马上离开，他感觉自己的脸和身体都烫了几分，再烫下去他肯定又得回去泡一遍冷泉了。
他第一次深刻地察觉到了弟子与他是不同的。而且，即便他一直把她当作晚辈，当作需要防备的师兄的情劫。
可是她作为情劫的前提，是她是女子，而不是孩子。
即便她不过十七八岁，可她若是在人界，也已经是可以独立自主、结婚生子的女子了。
他不该一直把她当作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便他确实是她的长辈。
可他也不能完全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这会让他对于二人的定位更加模糊。
即便他对于长辈、师尊这个身份并没有那么深的代入感，他也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
他隐隐觉得，若他与她并非如今的关系的话，或许他也不用如此为难。
泡了一会温泉，纤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对了，她的香皂还没用呢。
于是少女上了岸，将香皂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她披上了外袍，环顾起四周。
沉烬刚想离开，就看到了少女滴水的发丝，而沾染上湿气的衣裳下，玉肌雪肤的肌理隐约可见。
此时她离他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清她鸦羽般绣密的乌睫，莹润清透的猫瞳，以及沾着水汽的饱满唇瓣。
她鼻尖的气息在她抬头时缕缕覆到他的下巴、脖颈处，却又在她低眸时落到了他的锁骨。
尽管她已经披上了衣袍，但显然轻薄的外衣并不足以挡住她的全部，且因为水珠的原因，紧贴在她的肌肤上，更添几分媚意，他只能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下看。
可即便是只看着她的眸子，她的秀鼻，她的樱唇，都让他十分地不自在。
“难道是我的错觉……”少女喃喃低语，背手而立。
见少女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沉烬松了口气，下一秒，一阵凌厉的冰棱朝他而来，他下意识地瞬移到了另一边。
纤晨防备地看一眼四周，冰棱并没有刺中什么。
假若刚刚真的是她的错觉的话，那倒也还好。
假若不是，一个能进突破白丘湖结界的修士，修为至少和师尊不相上下，即便是靠法宝进来的，修为也不会太低，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如果刚刚这里真的有人，他/她既没有对自己出手，也没有解决掉她，那么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不想被人发现，不想打草惊蛇。
纤晨心中有了顾虑，迅速穿上衣裳，离开了温泉。
她需要立刻将此事禀告给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