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洛白来到小白的卧房一脸凝重地将白清杨的噩耗告诉小白之时,小白脸色苍白的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明知道萧洛白在这种重大事情上是不会骗她同她开玩笑的,可无论是人还是狐狸,面对极度悲伤的事实之时,总喜欢自我欺骗般的再三确定,不知是为了脆弱的躯体、还是为了那颗更脆弱的心灵。
萧洛白极为缓慢地点了点头,仿佛头点得再慢一点,白清杨死亡的消息就能到来得更慢一点,可一切既已成事实,不是谁头点得慢、谁不愿相信就能改变结局的。
小白突然想到了白岳轩,她焦急地用力抓住萧洛白的双臂,手一边颤抖着一边开口问道。
“哥哥呢?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他说他想静静,然后便自己坐在了白府大门口。我有些不大放心,但……”
“我要去找哥哥!”
就在小白火急火燎地放开萧洛白的胳膊正要绕过萧洛白向卧房门边走去之时,被萧洛白反手拉住了。
“我要去找哥哥,干嘛拦着我!”
萧洛白轻叹一声回道。
“你就先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晚点我们一起过去看他。”
萧洛白说罢,小白终是无力地转身伏在萧洛白的胸口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让她感到温暖的港湾,她之前还同萧洛白开着玩笑,说她现在也是有娘家人护着的女子的,若是萧洛白敢欺负她,她就找她的娘家人做靠山,让他们帮她狠狠揍萧洛白一顿。那时的白清杨还笑着坐在她的对面对她连连点头,回她整个白府都会是她的靠山,可如今,她的靠山没了最坚实的山基,整座山崩塌得满地狼藉,每一块充满着爱、曾经保她护她的一块块山石已然成为了将她划得遍体鳞伤的利器。
想到这,小白忍不住边哭边万分悲伤地喊道。
“我没有爹爹了,我才刚有了爹爹……”
萧洛白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小白,在这种亲人死亡的重创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渺小而无力,萧洛白只能一只手轻轻扶着小白、另一只手不停地轻拍着小白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他父亲萧策曾经对他那般给她传递着力量与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小白的哭声渐弱,她突然双手撑在萧洛白的胸口从萧洛白怀中离开,先后抬起左右两只胳膊左一下、右一下狠狠抹了抹自己脸上湿了干、干了又湿的泪水,用带着雾气的眼神望向萧洛白道。
“我要进宫!我要查清爹爹死亡的真相!若是杀害爹爹的凶手还活着,我定要跟哥哥一起手刃凶手!”
“好,明日我们就进宫!”
小白盯着萧洛白的脸,犹犹豫豫地说道。
“可你……你……”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我这个人对于整个南越应该是已经‘死’了的,所以我想到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
“我之前在军中同一位……”
想起那位曾经背叛过他的好友,萧洛白眼神一暗。
“同一位一起在军营历练的士兵学过简单的易容之术,虽算不上易容得多高明,但也足够整个南越皇宫里的人认不出来我就是之前那位曾经在宫中出现过的中原公子。”
其实萧洛白没有对小白说出实情,那人教他的易容之术极其高超,高超到整个军营都无人能将他这位大将军认出。萧洛白以为那人真的是想要帮他,是真心想教给他易容之术方便他前往敌营附近侦查,可后来才知那人只是担不起杀害京城护国大将军的罪名,教他易容成另一人后他的死便不会有人过多追究,朝廷会将更多精力和注意放在追查“莫名失踪”的护国大将军身上。
小白听到萧洛白会易容之术,这才松口让萧洛白跟她和白岳轩一起进宫。
“好,那等到了晚上,等哥哥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我们再商量进宫之后如何行事!”
“……”
“怎么了?”
萧洛白想了想还是没将心底里那个关于白岳轩不好的预感告知小白,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并没有直接证据只是他的无端猜测,可……
“没事……进宫的事我们确实得要好好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