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热闹了一整天的涿鹿市终于是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街上陪伴着昏黄的路灯。
姜家老宅里,江振鹭、虎魄、姜礼在院子里不停徘徊着,焦急地等待着昭君。终于,倾城抱着昭君回到了姜家老宅。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死在了自己身边,昭君伤心地哭泣了许久后才在倾城的怀里睡着了。
江振鹭看到昭君,第一个迎了上去,向倾城询问昭君的情况,“她还好吗?”
“她情绪几乎崩溃了,也很累了。”倾城缓缓说道,“她住哪一个房间?”
“交给我吧。”江振鹭想要从倾城手里接过昭君,可倾城却没有同意,眼神中也满是戒备。“交给我吧。”江振鹭再次郑重地说道。
虽然很不情愿,但倾城还是把昭君放到了江振鹭的怀里。倾城很清楚,即便江振鹭跟姜礼一样满口谎言,但江振鹭对于昭君的爱是真的。
江振鹭温柔地抱着昭君去往了她的房间,虎魄也一同跟了上去。很快,院子就只剩下了姜礼和倾城。
倾城看着姜礼,姜礼依旧是那么高傲,那么倔强。姜礼总是打着保护倾城和虎魄的名号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使倾城和虎魄都在阻止姜礼,姜礼还是会自以为是地坚持着自己的观念,一错到底。
倾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姜家老宅。倾城宁愿一个人住在那栋冷清的郊区别墅,也不愿意跟姜礼待在一个屋檐下。
昭君房间里,江振鹭轻轻地将昭君放在了床上,并且细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可江振鹭看着昭君脸上满是疲惫和伤心,自己的心里也尽是自责和懊悔。要是自己能跟昭君坦诚相待的话,昭君今天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了!
“她永远都不会再信任我了。”江振鹭心酸地说道。
“也许吧。”虎魄无奈地叹了口气。是谁造就了如今的局面?是江振鹭?是姜礼?还是自己呢?虎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昭君当成了当世最强大的巫族,却没人提及昭君还只是个孩子这件事实。
虎魄顿了顿,继续对江振鹭说道:“但你永远不能放弃重新争取她的信任。”
这一瞬间,江振鹭的眼里重新散发出了光芒。
突然,虎魄注意到了昭君房间里除了游戏设备,居然多了些奇异的涂鸦。“这些画是什么?”虎魄好奇地问道。
江振鹭看了看,回答道:“这些是她在阁楼里面画的。昭君曾说过,当她感应到巫术,她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许多画面,昭君习惯把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画下来。昭君跟我说······”江振鹭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把这些画叫做‘邪恶’。”
“邪恶?”虎魄看着画架上这些千奇百怪的画作陷入了沉思。巫族的感应向来都很准确,昭君既然用“邪恶”来命名这些画作,那这些画肯定蕴含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
大街上,姜礼盯着一盏一闪一闪的路灯,眼前不禁浮现出了虎魄和倾城失望的眼神。没有人想当坏人,所有人的反派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主角,可只有残忍和决绝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要虎魄和倾城好好地活着,即便她们两人与自己反目成仇,姜礼也并不介意。
片刻后,姜礼朝着郊区别墅的方向走去。已经这么晚了,白玖潇还没有回家,姜礼有些不放心。
可走了没多久,姜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本应该离开了涿鹿市的人。
“见到我很惊讶吗?”王文君毫不畏惧地来到了姜礼面前,“毕竟你曾经迷魂控制我,要我离开涿鹿市。”
姜礼不禁打量了一番王文君,居然在她身上闻到了马鞭草的味道。“你记得了。”姜礼缓缓缓说道。
“多亏了昭君。”王文君愤恨地看着姜礼,“虽然疼得要死,但这一切都值得。让我明白了,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王文君迫近了姜礼一步,威胁道:“姜礼,如果你敢动昭君和凯尔的一根汗毛,我就会向全世界揭露你,让你永远离开涿鹿市!”
“晚安。”王文君挑了挑眉。说完,王文君用肩膀撞开了姜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姜礼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姜礼面前,“看来我真是错怪你了,原来你真的很忙。”可白玖潇这一句调侃中并没有夹杂着醋意。
姜礼朝白玖潇身后那两名血族点了点头,两名血族立马就意会了姜礼,转身离开。
“你回郊区别墅干什么?”姜礼询问道。
白玖潇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袋子,“回去拿了几件衣服,老宅里的不够换了。”白玖潇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姜礼身边,挽住了姜礼的胳膊。
“昭君找到了吗?”白玖潇问道。
这一瞬间,姜礼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姜礼和倾城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男生来接下班的女生,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很自然地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姜礼点了点头,“活着回来了。”
白玖潇忍俊不禁,“你这话说的,昭君那么厉害难不成还有人能杀了她?”
姜礼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我迷魂了一个小男孩给昭君下毒。虽然昭君没事,但那个小男孩死了。”
“这······”白玖潇愣了愣,片刻后才继续说道:“这不是活着回去了嘛。明天好好给人家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