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站着吵辛苦了,坐下来吵吧?”
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老人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只见一个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斑点的老人,挑着一担秧苗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从屋搬出两把椅子,门边左右各放一把。
吵架声戛然而止,孙胖婶脑袋缩了回去,森众母亲也慢慢挪回了厨房,一切归于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大家都很闲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们一人一壶茶?”
老人侧身看着放下手中农活,看热闹不嫌事大,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村民们说道。
老人的眼睛如同两颗深邃的古老石子,饱含着威严和生活的洞察。
村民们一个个低下了头,像一只鹌鹑一样,埋头开始劳作起来,眼神不敢和村长接触,等待风暴的过去。
等村民散开,村长转身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出烟枪,快速地点燃,熟练的“吧嗒吧嗒”地抽着。
“阿翁,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是森瞎子媳妇污蔑我。”
孙寡妇可怜兮兮的从房间走出来,先倒打一耙。
村长看了看儿媳妇快遮不住臀部的超短裙子,心知肚明儿媳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儿子才去世两年,她就耐不住寂寞。
想到自己的孙子在孙家军还要靠对方照料,强忍着怒火,将怒气随烟一起吞下肚子里。
“你没事,少出去乱说话,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老人决定还是敲打敲打一下这个已经攀上高枝,尾巴翘上天,开始目空一切的蠢女人,省的给自己家遭事端。
“阿翁,今天这事不怪我,是森瞎子媳妇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孙寡妇心虚道:“我也是看金家孤儿寡母,家里没有男人,没有顶梁柱,田地荒着,生计没有着落,好心帮忙才上门提亲,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我们也可以更好的照顾他们一家啊。”
老人的脸庞被愤怒烧得通红,就像日落时分的火烧云,让人不敢直视。
村长没看出来自己儿媳现在心这么大这么毒,不仅人想要,还想霸占人家的地,还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么好听。
世界上最损的事情莫过于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了,吃绝户了。
如果自己这样做,以后怎么在村里立足,如何维持村长的威严。
孙寡妇看到村长怒目如同即将爆发的瀑布,连忙继续狡辩着:
“阿翁,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你大孙子好好啊。
你也知道,金家女儿金银花从小乖巧懂事,勤俭持家,上孝母亲,下养幺弟,人美心善,还会医术。
是十里八乡当之无愧的一枝花,如果你大孙子能娶到他,真是天大的福气。”
儿媳妇说的没错,村花金银花是村里最好的女郎,说百家求娶不为过;
可是自己家孙子什么样,自从儿子去世后,儿媳一直溺爱着他,好吃懒做,胆小怕事,完全配不上人家。
这也是为什么人家宁愿招人入赘,也不想嫁给孙家的原因。
看着儿媳滔滔不绝的讲着,仍不死心还在做白日梦,村长打断道。
“不要想了,金家虽然快出五服了,但仍是皇室旁支,可能还是白衣会的人,我们我们配不上人家。”
孙寡妇一听不乐意了,怎么就配不上人家了,开口反驳道。
“虞金皇室早就没落了,男子都没几个了,更何况快出五服的旁支了。
我们家哪里差了,你是村长,村里一言九鼎;
我儿子现在进了孙家军,吃族粮;
我马上就会成为百夫长夫人,下月你做寿,我邀请孙百夫长过来给你撑撑场面,看谁配不上谁?”
看着儿媳如此明目张胆的话,村长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失望,但一想到孙子,就像一个被背叛的孩子,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自己虽然在村里威风赫赫,但万一得罪人家,随便就能让自己孙子小命,到时候自己家可就断了香火了。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倦,他疲惫地说道:“你看着办吧。”
他的声音微弱而低沉,像秋天的风一样,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人不禁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