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涣在这里坐着有恃无恐的样子，韩昭华摸不透顾涣和何云章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他不答应
他余光瞥向何云章，何云章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韩昭华等他回应，让他心里没底。
何云章这老狐狸的心太脏了，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他只好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韩昭华正色说：“本官要断什么案，处决谁，需要和你们几个汇报？”
顾涣不知他是何意，何云章却懂了，他换上商人的笑脸：“韩兄何必如此肃穆，早说是来办案的不就好了，我明早定会安排好车马将韩兄安安全全地送出杭州。”
韩昭华冷笑一声，起身离开了，路过顾涣身边眸子冷冷扫了她一眼。
等他走出金玉楼，金毅来到顾涣身边，“啥意思啊？就这么让他走啦？”
何云章见金毅和顾涣一副熟络的模样，用目光问顾涣。
顾涣摆摆手，“自己人。”也没有过多的解释金毅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在灵隐寺的遭遇，并问何云章为何把韩昭华送走了。
何云章则是无奈，“他的身份和我们其他十一个不一样，较为特殊。”
“金乌世代担任审判之职，执行内阁所下命令，内阁何等隐秘的地方，不仅有三师在内，还有中书令等在内，下达的命令不会偏向任何党派，绝对的公正公平，要是内阁成员透露执行对象的消息，也会遭到处决，所以外人没有人知道金乌接到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说身为判官的金乌要是随便杀人或者监禁人，只要不被发现检举，就可以为所欲为？”顾涣说。
何云章点头，叹道：“所以当判官的人心一定要正啊”
规则被制定那就会便宜了那些逾越规矩的人。
“那为什么不将他扣留在这，和内阁对峙，不就能治他的罪了？”顾涣问。
“不可。”何云章说：“现在国内呈三足鼎立之势，缺了他涨云王气焰，对我方不利。”
“第三方是谁？”
“秦王魏伯龙，郑国公面上和云王走得近，其实并不打算帮助云王，而是更有野心的秦王。”
“我和太师只能给他们使点绊子。”
“什么绊子？”
何云章俯视人来人往的街道，“把消息放给银龙卫。”
让云王的银龙卫给韩昭华点颜色看看。
“话说我方才所说的那个黑袍，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何云章在心中想了下顾涣给他的描述，“没印象，我从未有过这等人的消息。恩到时候我让信使去问问老李。”
“好吧。”
何云章问：“你坚持要韩昭华交出的人是想问出点什么？”
顾涣取出那个招来牛头武士的罗盘，罗盘上还沾着许多干涸的血迹。
“听那些和尚的称呼，那些穿着旧制明光甲的武士都叫鬼武甲，他们可以通过念诵经文加持血液控制鬼武甲行动，到底怎么做我还没琢磨出来，想必缺少不了只有和尚知晓的古咒，所以我才想将那老僧要回来审问。”
何云章仔细观察着那个罗盘，“你说他们用血和咒文操纵的？”
顾涣点头。
何云章默了片刻，然后取来一把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指尖的精血落到了罗盘上。
罗盘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指针左右震颤，移动了两下然后又停了下来。
何云章笑着把罗盘还给了顾涣，“看来不需要咒文也能用，不过就是不知道它所指的方向是何方。”
顾涣看到指针移动眼底泛起欣喜之色。
线索还没有断。
她高兴地说：“那我明日就动身，带回的那件鬼武甲就拜托大人帮我运去京城给太师了。”
何云章说：“这是小事。需不需要多的人手，我给你一些。”
说到此处顾涣眼光黯淡了些。
“怎么了？”
顾涣起身抱拳躬身道：“恕我无能，未能将随我出行的将领带回。”
何云章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安慰道：“逝者已逝，过几日我派人去灵隐清扫，必将他们的尸首带回好好安葬，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你不必太过自责。”
顾涣坚持不用派人协助，何云章也就作罢。
在何云章的人护送下正要离开杭州去往江州的韩昭华，本以为一路无事，没想到半道被突出来的银龙卫给偷袭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