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顾涣就和这一大团肉球一起掉了下来。
韩昭华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灵隐寺居然敢和他叫板，还藏着这么多狠辣手段，差点就把小命交代在这。
他以为灵隐寺不过是受了云王一些好处帮忙办事而已，没想到是直属云王手下的寺院，还是大意了。
韩昭华想问顾涣些什么，看到她下颚延续至领子里的干涸血迹和嘴角还在渗出的血液，把原来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你伤势过重，自己跑不方便，我勉为其难背你一次上去吧。”
顾涣嗤笑出声，血都笑咳出来了些。
韩昭华蹙眉，很是不解顾涣的行为，现在情况危急，顾涣一看就受伤不轻，带她跑是最稳妥的选择。
顾涣拱手谢过韩昭华的好意，潇洒转身看向那个面容狰狞的羊头武士。
“韩大人无须担心我，我还有事没办完。”
“什”韩昭华话还没说完，只见顾涣用左手拔剑，提着银剑一步步朝着混沌和羊头武士走去。
她好像和先前变得不一样了。
韩昭华这样想。
顾涣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见，她的瞳孔立了起来，眼珠有金玉之气流转，嘴角勾起。
羊头上一秒还扬起的脑袋，下一瞬就被银剑斩落在地，羊的脑袋里没有人的头骨和肉体，只有一团血液淌了出来，一部分喷溅到了顾涣的裤架和衣袖上。
场面可以说是极其血腥残忍。
羊头滚落到一边，正好就在混沌的嘴前，混沌也不客气，一嘴张开就把羊头给吞入腹中。
顾涣歪着脑袋打量着正在咀嚼的混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顾涣又要举剑，韩昭华喊了她的名字，想要制止。
他想说够了。
韩昭华的叫喊显然没有作用，顾涣举剑的左手没有一刻的停顿。
银剑被高举过头顶，就要一剑落在混沌的脑门上时，一道洪亮的钟声自山顶传来。
顾涣的手顿在空中。
穿着袈裟的老僧站在高处，边上还站着马头武士，他手里托着宝塔念叨着咒文，混沌身上亮起红色的文字，然后逐渐化为了一滩血红的粘液，一小团汇聚出水柱嗖嗖往老僧的小塔里飞去。
没一会儿地上的混沌就全部被收进了小塔里。
顾涣缓缓抬头看向老僧，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僧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到让他汗毛倒立的笑。
“暂且饶你。”
顾涣无声地说着，是对着老僧说的。
她蹲下身提起羊头武士的脖子，连带着全身拖着疾驰。
路过韩昭华的时候喊道：“还不快走！”
韩昭华感到心惊，她怎么能提着这将近百来斤的东西跑的这么快？还一脸轻松的样子。
当时一个侍卫被羊头武士重压在身上，可是直接给碾死了
顾涣从跑起来就没有停下来过，好像对山路已经轻车熟路。
一路奔下山，顾涣身后几人已是气喘吁吁，她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眼里的特殊气息消失不见，瞳孔又变回了原来的圆形，韩昭华并未发觉。
她看了看天色，此时出发回临安城，在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韩昭华说：“你要走？”
顾涣淡淡地恩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到底为什么来灵隐寺的？”
顾涣提了提手里的旧制明光甲，“喏，这个。”
韩昭华追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明明只是一具盔甲，却能有自己的意识。
顾涣摆了摆手，“你该问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在你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