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发霉?
找到气味的来源,就是吴塬。
还以为是床上哪里的木板烂了发霉,但君清让他挪开点位置,味道就跟着飘了过去。
吴塬听吴镇说这是京城里出游的那位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皇帝,便乖巧地听君清的话挪开,然后等着下文。
君清抿了抿唇,这霉味有些怪,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他取出先前涂在顾涣太阳穴上的膏药,让吴塬试着触碰。
吴塬试探地伸出食指戳了上去,指尖才刚摸到一点那膏药,就像是碰到了熊熊烈火一样被烫的哇哇直叫,比砍了他的手指还要疼痛一万倍,直击灵魂。
君清心底已经有了定论,麻烦事又来了。
膏药里有他的血,而他的血的“天敌”是煞气,吴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无疑就是被煞气缠身了,煞气还不少。
但那股霉味又是怎么回事?君清从来没有闻到过煞气里会有这种味道。
他问吴塬,最近做什么,或者遇到什么和平日里不一样的事吗?
吴塬刚想张口,君清就说:“除了今天的那只牛面怪物。”
闻言吴塬低头沉思,他想来想去,最近他都有做什么。
他说没做什么其他事,每天醒了就去坟前祭拜父母,然后坐在前面说说话,吃饭睡觉没别的了。
君清想起吴镇说吴塬前些年不会在山上呆那么久,就问为什么今年会一直住在后山。
吴塬目光有些躲闪,他回道:“君上您知道我的身世,自小我没见过父母,前些日子我梦到了一男一女,说是我的父亲母亲,我和吴爷爷描述长相,果真是我父母,我当是山神显灵,就”
就一直住在后山了?
君清内心叹气,吴塬比自己大上个五六岁的,都要三十而立的年纪,却生性胆小懦弱怕事,该说是吴镇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还是他的命不好,有的时候过于天真,有的时候又过于怯懦。
光是和吴塬说几句话,感觉吴塬都快要紧张的喘不上气了。
不过吴塬凭空梦到已故的双亲令人匪夷所思。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折腾快天亮了,君清让吴塬休息一天,到了明日午时,他亲自去探望老江辰王夫妇。
路过顾涣的房间,里头灯已经灭了,君清便不去打扰她,径直走了过去。
说来也是好笑,真的江辰王近在咫尺,顾小姐还没发现吗?
昏暗的房间里顾涣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的“小蛇”鼓动了几下再没了动静,折腾了一天它好像也要休息了。
顾涣捏了捏眉心闭上了眼。
统共闭上眼才过了两个时辰,顾涣就被外面的惊叫声吓得睁开了眼。
又怎么了?
她捂着头下场,头里像灌了浑汤一样晕,果然没睡足,手臂还火辣辣的。
磕磕绊绊地穿好衣服往外走去,问旁人怎么回事。
一个小丫鬟摇头说也不知道,她去问问。
江辰王府顾涣也不是很熟,就在原地站着等小丫鬟回来。
等了半天也不见小丫鬟,顾涣便套着外衣自己出去了。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顾涣走过廊道,一帮下人正匆匆忙忙的要出门,顾涣拖住一个问怎么了。
那人火急火燎的,留下一句“小王爷不见了”的话就走了。
小,王,爷,不,见,了
顾涣的手滞在空中,晕乎乎的头运转着这句话,就见君清出现在面前。
她嘴角微微上扬。
还真不是江辰王啊,嘶,那能被人行刺那么多下,还畏畏缩缩出洛阳的,除了当今皇帝顾涣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我把你当同位的王公你偷偷当皇帝?
她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君清先发制人,“你怎么出来了?不痛了?”
回来的时候大夫看了才知道腿上也磨破了皮,血淋淋的一大片怪吓人的。
顾涣说:“不妨事,涂了药能下地了。”
“那就好。”君清却不再和她多说,“吴镇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