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行隔着街道和他对视了两秒，街上只有几辆零碎的车跑过，却不能阻挡祁宗看向他时微冷的眼神。
他挺直了腰，手里的外套依旧没有放下。
只知道祁宗站了很久，脚边散落的烟灰不少，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对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们。
陆子行以前和祁宗确实有交集，但是这种交集在他出国后戛然而止，后来就没有后文了，再次见面就是最开始的那次商业交流会，他直接过来动手打人。
他之前没能想明白，现在心里倒是无比清晰。
当时的祁宗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反常。
祁宗稍稍仰头，在街道对面神色不明，和陆子行对视两秒后碾了烟，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转身，很快旁边就开过来一辆车，停下后在等他上车，在上车前他却接到了一通视频通话的邀请。
他脚步一顿，看到上面来电人是已经离开的季蔷西后，迅速打开车门上了车。
“怎么了？不是和同学出去聚餐了吗？”他接通后问道。
季蔷西也在车里，头顶打着车里暖黄色的灯光，她示意祁宗看自己的口型，“对啊，然后我已经结束了，你刚结束吗？”
“差不多。”
“又弄到这么晚呀，你现在是准备回去了吗……”
“对，今天算早的。”
“哦好的，我就是打电话过来问问你，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怕你没看到消息会继续去等我，那我先挂啦。”
“等会儿。”
季蔷西在那边露出疑惑表情：“怎么啦？”
祁宗看着她在视频那边小脸已经恢复了红润，笑得眉眼弯弯的，他眉眼间的冷色也不自觉跟着染上了一点笑意：“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出去聚餐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啊，我想想啊……我同学他们订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后面谁都没能吃完，最后都抹在他们的脸上了，我脸上也有，你看看，是不是还能看到一点痕迹？”
祁宗手指停在屏幕上：“没看到。”
季蔷西嘀咕：“怎么会没有呢？我脸上这块还有点红色，擦都擦不掉。”
“你靠近点。”
季蔷西凑近了点摄像头，指着自己的眼角，“这儿，你看到了吗？”
祁宗笑：“看到了。”
季蔷西在那边又和他说：“你猜猜我刚才遇到了谁？”
祁宗顿了下：“谁？”
“陆学长。”
“嗯。”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并没有下文。
“哎，算了，不说他了。”季蔷西觉得没必要在他面前提陆子行，这事也牵扯不到他，她就也就没有说了，“我有点累了，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挂啦。”
“好。”
祁宗挂断电话，好不容易回暖的脸色又缓缓冷了下去。
他盯着结束的通话，眼神里更是黑沉沉的，看不清楚情绪。
说不失落和生气是假的，可想到刚才季蔷西在马路对面对陆子行避犹不及的画面，他又莫名想笑，更多的还是那些静悄悄从心底蔓延，爬上胸口的压抑。
季蔷西回家后迅速洗漱，上床睡觉。
后面两天的周末，她不用早起去上课，就在家里陪着妈妈一块做做甜点，任京川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她和任雨眉坐在桌边，一块研究甜品。
他脱下外套，走到母女俩面前，挽起衣袖问道：“怎么样？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啊，小川去后面把烤箱里的蛋糕拿出来，那是刚做好的，看看味道怎么样。”雨眉指挥着他，“对了，还有微波炉里也有不少放进去的甜点，都是你和西西喜欢吃的，你也一块拿出来。”
“行。”任京川转身进了厨房，刚把烤箱打开，里面蛋糕的香味就溢了出来，他用手套把里面的蛋糕取出来。
刚端出来，季蔷西就微微瞪大了眼睛：“哇，好棒啊，妈！这次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