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蔷西当然知道。
因为这是剧情。
是所有人头顶的青天，也是他们所有人背后无形的推手，无时无刻都在推动着剧情和维持这世界的秩序。
所有人都不过是书里的一个按照轨迹活动的角色而已。
季蔷西摸摸她的脸颊：“那以后呢，你想要怎么办？”
祁月桐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后才说道：“不怎么办，该享受还是要享受，先不说这个了，贺凌颢那边还等着叫我们过去吃饭呢，我们先过去，至于其他的，本小姐不愁吃不愁穿的，无所谓。”
后面祁月桐就开车带着她去吃饭的地方。
这边比较像是私人的庄园，后面有一大片休闲的草地，最中间的位置，有一栋别墅，有人在门口支起了烧烤摊，季蔷西跟着祁月桐走过去以后，就看到里面的装饰很有艺术感，最旁边还摆放着一个装满了红酒的架子，上面琳琅满目的全部都是各种昂贵的红酒。
祁月桐来了以后，遇到几个认识的人，聊了两句，就过来和季蔷西说：“宝贝儿，想吃什么等会儿直接和这边的管家说，什么都能做，而且是贺凌颢付钱的，使劲花，对了……”
她继续说道：“还有，他说还想要问你点事情来着，等会儿你先别着急走。”
稍微晚一点，贺凌颢来了，带着几个兄弟，闹哄哄的，不过他坐过来的时候，身边没跟什么人，安静了下来。
“季学妹？我比你大两届，我都大四马上毕业了，叫你学妹应该没事吧。”他开口喊，饶有兴致地看过来，“这边的饭菜好吃吗？”
“还可以。”祁月桐率先开口，“不过，没我家的厨师做得好吃，稍微逊色了一点。”
“你家厨师？我这儿的厨子都是淮南过来的，做的都是淮南口味的菜。”
“淮南菜说得好像我没吃过一样，好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味道。”
贺凌颢嘴角抽了下：“那你下次叫你家做菜的厨师过来，一决高下啊。”
“可以，谁怕谁？”
贺凌颢起身，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看向季蔷西：“你好像一直都有话要和我说。”
季蔷西这才终于抬眼看他：“是。”
“是什么？”
季蔷西盯着他的细长又有点儿漂亮的眼眸，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说了一句：“当备胎的滋味，你很喜欢吗？”
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嘲讽，瞬间让贺凌颢皱眉：“你说什么？”
祁月桐在旁边都愣了两秒，也有点好奇：“西西，你在说什么啊？”
季蔷西想到之前舅舅的事情，脸色并不好：“我就是随口一提。”
“你提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跳脱了？”
“我没惹你吧，季学妹？这么感觉，你对我的敌意挺重的，哪有后人上来就提备胎这事的。”
季蔷西看他：“你不明白吗？”
当然是黎雪了，她都给了这么明显的提示了。
总该会想想自己现在正在追的人吧。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蔷西感觉和他说话的时候，身上都在发冷。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非常具有攻击性，她悄然松了口气：“程铭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说：“不过好像听说过，不熟。”
季蔷西只说到这里。
说多了会让人怀疑，搞不好还会殃及到家里人。
“……原来是这样。”贺凌颢眯起眼，想到些什么，又无端笑了声：“当备胎的滋味我可不喜欢。”
“但是我身边有个人喜欢。”他故意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季蔷西茫然摇头。
贺凌颢的声音不冷不热，但还是在笑：“我那个朋友，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天天追着别的男的表白当小迷妹，还暗恋了人家好多年，他还是得傻乎乎地对人家好，一听那女孩子受伤了，送出去的礼物被人丢了，还要冲上去跟人家干架，等了五年，什么都没捞着。”
季蔷西以为他在说他自己。
又觉得不太对……贺凌颢这个时间应该不知道黎雪和程铭陆子行都还在纠缠不清才对。
后面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程铭都成长起来了，根本就不是对手。
贺凌颢说完就冷着脸，插着兜走了。
祁月桐怒道：“他拽个屁，不用搭理他，估计他就是自己爱而不得，在外人面前无能狂怒呢，他们每次都用着急有个朋友这种拙劣的借口。”
季蔷西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毕竟这本书里的感情真的很乱，直到吃完饭回去后的第三天。
她被程铭找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贺凌颢当时说的不是他自己。